軍——男雙。
度假村的羽毛球館還是挺大的,因為客人很少,這會兒只有兩塊場地租出去了。兩個人在前臺租了球具和球衣球鞋,然後去更衣室換衣服。司驍騏一邊走一邊跟蕭晨吹噓自己曾經多麼神勇地俱樂部橫掃了所有對手,最後是教練親自出手才被制服的。
蕭晨笑著說:“怎麼聽著跟打架似的。”
“打架?”司驍騏哼一聲,“要是論打架,教練也不是對手啊。”
蕭晨一邊聽著,一邊推開了更衣室的門,繞過屏風,可以看到更衣室裡只有一個人,那個人只穿著一條內褲正背對著自己彎腰找東西。蕭晨眯了眯眼睛,腳下站住不動了。
“走啊,”司驍騏推他一把,“愣著幹嘛?”
蕭晨側頭看他一眼,露出古怪的笑容,他輕聲說:“不打了行嗎?”
“不行,必須得來一場!”司驍騏欲欲躍試。
蕭晨猶豫了一下,說:“那——我真希望你打球的技術足夠好。”
“那當然!”
蕭晨看了他幾秒,忽然提高嗓門說:“誰輸了誰回去打掃衛生啊。”
“臥槽,那我死都要贏啊。”司驍騏叫起來。
背對著他們的那個人聽到蕭晨的聲音時整個人都僵住了,他彎著腰愣了幾秒,然後彷彿忽然通了電一樣迅速直起腰轉過身去。
“蕭……蕭晨?”
司驍騏正手舞足蹈呢,被這一聲“蕭晨”叫得也愣住了。他皺著眉看著跟前這個近乎全|裸的男人,心裡頗為不滿,他斜蕭晨一眼,帶著威脅的口吻輕聲說:“第二個了啊。”
蕭晨輕輕笑一下:“這個更糟。”
他抬高嗓門,禮貌而疏離地說:“你好趙凱。”
“蕭晨……啊……你好。”趙凱有些慌亂,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是想要到蕭晨跟前去。蕭晨淡淡地說:“要不你先把衣服穿起來?”
“哦哦,”趙凱立刻剎住腳步,尷尬地扭過身子去胡亂把球衣套在身上。
“走吧,我們去換衣服。”蕭晨對司驍騏說。
司驍騏雖然沒見過趙凱,但是也知道這麼一號子人,他很討厭趙凱這個人,倒不是因為他甩了蕭晨,事實上司驍騏還挺感激趙凱離開了蕭晨。他討厭趙凱是因為這個人居然結婚了!身為同性戀,他太清楚這種婚姻的實質會是什麼樣的了,即便趙凱能做到不出軌,也根本不能保證給予對方正常的婚姻生活。
騙婚是最無恥下作的行為,而這個無恥下作的人竟然當著自己的面在蕭晨跟前秀*,他當蕭晨他男人我是死的嗎!
司驍騏帶著蕭晨來到趙凱旁邊一排衣櫃前,自己站在了蕭晨和趙凱中間。這麼會兒的功夫,趙凱已經換好了衣服,他欲言又止地站在那裡,努力想要繞過司驍騏去跟蕭晨說點兒什麼。
蕭晨來開衣櫃的門,自己站在門後邊換衣服,衣櫃門加上司驍騏的身形,把趙凱的視線擋了個嚴嚴實實。趙凱左右看了一圈兒也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湊過去說話,只能耐心地等著蕭晨換衣服。
司驍騏很快把自己扒了個乾淨,上下只剩一條緊身內褲。寬厚的胸肌,鼓|起的肩膊,手臂和大腿上條狀的肌肉顯得非常有力。趙凱不自在地挪動了一下身子,離司驍騏遠了一點兒。
司驍騏冷笑一聲,就你那一身白斬雞似的小皮肉,居然敢在我跟前秀,作死呢!
趙凱沒話找話地說:“蕭晨,你在休假嗎?”
“嗯。”
“這位是——”趙凱的目光轉向司驍騏。
司驍騏扭過身去衝他點點頭,冷淡地說:“我叫司驍騏。”趙凱清楚地看到了那一排結實的腹肌,更加不自在地別開眼去,吭哧吭哧地說:
“啊,你……你好。”
蕭晨完全不理這邊的暗潮洶湧,他脫了上衣套上運動t恤,脫下長褲時露出裡面的淺棕色秋褲。趙凱眼尖,看了一眼後忍不住嘆了口氣說:
“蕭晨,你——竟然穿秋褲了。”
司驍騏勃然大怒,我老婆穿不穿秋褲關你鳥事兒,是不是你下一步就該操心我老婆穿什麼顏色的內褲了?
蕭晨砰的一聲關上櫃門,冷淡地說:“天冷。”
“哈,”趙凱勉強地笑一下說,“你以前總說‘有一種冷叫做媽媽覺得我冷’。”
司驍騏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這個更衣室就三個人,把趙凱臭揍一頓估計他也不敢說什麼。
蕭晨拍拍司驍騏的肩頭說:“趕緊把衣服穿起來,一會兒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