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
宋爾同手上的動作停住,凍結的表情,像是一具木偶。
但是並不像是生氣憤怒,只是像靈魂遊離軀體一般,迷惘空洞。他保持這樣的神色,大約幾秒,直到吳曼曼放下手,再要試著開口時,他忽然豎起來,從她身上離開,將手上的東西隨手扔在地上。
“爾同,你怎麼了?”吳曼曼跟著他坐起來,看著背對著自己穿衣服的男人,“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宋爾同將襯衣的扣子,一粒一粒扣上,轉身過來看她,面無表情地開口:“我只有一個孩子,也只會要這一個孩子。”
吳曼曼一怔,她很明白這種時候,所有勸說和說服都是徒勞的,她上前拉住他的手:“我只是隨便說說,你不喜歡我以後不說就是。”
“你自己早點休息吧,我還是習慣在家裡睡。”宋爾同穿上衣服,頭也不回地走出臥室。
“爾同……”吳曼曼赤著腳追出去,在看到他走進電梯,見他淡漠地閉上眼睛,只能靠在門口,乾笑著對他道別。
臨近午夜的街道,車輛異常稀少。
宋爾同開啟車窗,讓夜間的風吹進來,可明明是炎熱的夏天,他還是覺得周身都是寒意。
電臺裡全是兩性話題,他開啟一個是性生活如何和諧,調到下一個是如何治療不孕不育,再往下是一個年輕女孩打電話哭哭啼啼向主持人訴說男友如何劈腿。
這個世界到處都是無聊的困擾。他厭惡地乾脆將廣播關掉。
車子行駛了片刻,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隨手從車裡掏出一個戒指盒子,開啟裡面的鑽戒看了一眼,三克拉的戒指,想必是吳曼曼那種女人所熱愛的。但是他卻覺得這些冰冷的寶石,當真無趣透頂。
濃濃的厭倦和煩躁,在這一刻猛地爆發,他用力將戒指擲出車窗外,猛地踩下油門,黑色的車子,在夜晚中,轟鳴著飛奔遠去。
……
“小喬,給你看一樣東西。”多日以來的溫存之後,穀雨掀開抱著自己的人。
喬遠不情不願地鬆開她的腰,卻還是慵懶地貼在她身上:“什麼?”
穀雨探身從床頭櫃裡取出一幅畫,將他稍稍推開,笑眯眯舉起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