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法國大貴族出身的聖西門伯爵早年受啟蒙運動影響,曾參加北美人民反對英國殖民統治的獨立戰爭,作為著名的哲學家與經濟學家,他積極擁護法國大革命,還主動放棄伯爵爵位。
在巴黎政壇,聖西門有著不可輕視的影響力。只是他為人十分低調,在雅格賓派當政時期,聖西門曾數次拒絕了羅伯斯庇爾的入閣邀請,不加入任何政治黨派的活動裡,而是一門心思呆在家中完成自己的“空想”學問。此次,巴貝夫能夠提出聖西門作為出訪安德魯的最佳人選之一,巴雷爾自然感到十分高興,當即點頭表示贊同。
然而,另一位夏爾·傅立葉的名字,巴雷爾卻是聞所未聞。直到巴貝夫解釋之後,這瞭解到,傅立葉生於貝桑松一個富商家庭,早年在店鋪裡打零工而自學成才。1793年參加里昂聯幫派起義,一度被捕。當時,仍屬於巴黎自衛軍軍官的巴貝夫在里昂視察戰俘營裡,偶然結識了這位提倡“和諧社會”的年輕思想家。儘管兩人在是否採用暴力革命,來實現人人平等的問題上產生嚴重分歧,但並不影響巴貝夫與傅立葉之間良好的私人關係。
(注:巴貝夫與傅立葉的結識純屬於筆者自己的杜撰,與正史毫無關係。事實上,兩人的政治主張根本是水火不容。一個鼓吹暴力革命,一個提倡政治改良。)
巴黎的政客們紛紛而動,不停的向馬賽派遣大批使者,名義上是在藉口慰問功勳卓著的安德魯元帥的傷情,實質則在探試後者對法國未來政治格局的最終想法。同樣,安德魯昔日的盟國也沒有閒著,俄羅斯、普魯士、奧地利,包括土耳其帝國在內也派出重臣趕赴馬賽。
一段時間以來,始終呆在病床上裝病的安德魯有些大厭煩這類無休止的接待工作,尤其是讓自己故意哼哼唧唧的做出一副軟弱無力的模樣,活像馬戲團裡白痴一般的小丑,去不斷博得各國貴族使團以及巴黎政客們的一番同情心。
不過,凡是由例外,也有讓安德魯感覺心情愉快的造訪使者。倒是先前臣服自己的撒丁王國變得乖巧了許多,他們派出的慰問使者異常獨特,居然花費重金從瑞士購買來的兩隻成年聖貝爾納狗,一公一母。似乎完全是討好安德魯的緣故,兩隻聖貝爾納狗的名字同樣以中文方式來命名,一個叫“美美”;而另一個叫做“麗麗”。
望著自己眼前這兩隻體格高大壯實,結構勻稱,目光友善且神態憨厚,惹人愛憐的聖貝爾納狗,安德魯著實興奮了好一陣子,拉著它們在院子裡四處遊蕩。只是,當等著自己玩夠了,也玩累了之後,在安德魯再度返回自己的房間後,他卻躺在病床上迅速簽署了針對撒丁王國的另一項懲罰計劃,其中就包括要求撒丁王國的新國王必須在7天之內,全部交出境內所有燒炭黨成員(義大利民族主義者)。
那是數天之前,安德魯在同心腹們反覆商議後,覺得撒丁王國的新國王並沒有按照安德魯的意願處理雙方之間的歸屬關係,依然與英國人保持這密切的聯絡,因而決定將自己在士倫法院門外遇刺的幕後真兇罪名,統統強加在可憐的撒丁人頭上。
第四集 地中海,我的海!第77章 重返巴黎(2)
除了躺在病床上日夜不停的接見各路使團的造訪外,安德魯更多的時間卻是花費在軍醫院內一座幽靜別緻的小花園裡,感覺是獨自在思考一件事情。通常,身旁的侍衛都被趕得遠遠的,而陪同安德魯本人只有法國南部的行政總長拉法耶特將軍一人。
今日又同往常,在一陣長時間的沉默之後,安德魯忽然站起身,背對著拉法耶特喃喃自語起來:“說實話,不考慮其他因素就讓我在巴黎與馬賽之間做個最終抉擇,我寧可呆在這裡一輩子,呼吸這裡參有煤渣的空氣,至少在馬賽的政壇裡清淨的很,少了許多令人極其厭惡的蒼蠅和咬人的蚊子,還有它們發出的刺耳嗡嗡叫聲。另外,留在馬德魯也不錯,儘管那裡經濟發展明顯落後於馬賽各地,但畢竟還有我的兒子,以及兒子的母親。”
來自安德魯的一席話,拉法耶特聽得清楚,也想得明白。他知道上眼前的上位者不想介入巴黎錯綜複雜的政治爭鬥中,相對於馬賽的一澈清水而言,巴黎卻是混水一團,爾虞我詐,對抗結盟,與背叛出賣的種種政客行為,每天都在巴黎兩緣議會內持續上演。
安德魯即將北上巴黎,看似巴黎各個黨派勢力眾望所歸的一致決意,但事情遠遠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那些由立憲派、平源派、山頂派、平等派等等充斥的五花八門的巴黎政壇,卻不會輕易放手讓馬賽的安德魯一人獨攬國家政權。或許,僅僅是議會中一項方案上的分歧。或是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