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鬆的說道。
安德魯還算誠實,沒有矢口否認,但也只是點頭表示。
“恩,沒什麼,你不是去打仗,當然打仗你倒是不怕。去議會只是讓你、安德魯、我的女婿、勇敢的山嶽將軍在公眾場合接受全體議員們的祝賀。要知道不僅僅巴黎市民歌頌你,就連國民公會的議員們都無一例外稱讚著你。”巴拉斯說道,語氣中帶著誇張自豪。
安德魯聽到導師的讚譽,臉色很平靜,沒有什麼大的表情。經歷過太多太多的吹捧,將軍的臉皮怕是連針也扎不進去,加以時日,或許鉛彈也將無可奈何。
沒有過謙的廢話,安德魯卻想起一件事情,突然問道:“包括保王黨人?”
“毫不奇怪,議會里總能有一兩個屬於他們的人。”
“也是屬於舊式貴族復辟者吧。”
“你如何明白的!”巴拉斯感到了驚訝。
“這不難想到,昨晚的談話中,你已經隱含了這層意思。而且,”安德魯停頓了一下,隔著車廂手指著駕車的馬伕,繼續說道:“巴黎的治安並不太好,參與謀殺的多為復辟份子。作為公安委員會的委員、國民公會的資深議員兼巴黎國民自衛軍司令的巴拉斯,竟然敢在大街小巷中肆無忌憚的穿行,身邊卻只配備一個馬伕,連起碼的警衛都沒有。更何況,現在馬車上還有一個被所有貴族們所為痛恨的土倫屠夫在場。但出發後到現在的直覺告訴我自己,沒有任何人在監視與跟蹤我們。這很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你的警覺性很高。”這是巴拉斯的讚揚。
“在軍營裡養成的習慣。”安德魯淡淡的應答。
“政治上的需要。”
“需要出賣自己靈魂?!”
“不是出賣,是利益。”
“哦,利益是藉口吧。”
“巴拉斯也是貴族出身。”
“我知道。”
“所以,作為貴族女婿的人,也將是貴族。”
安德魯不在吭聲,默默地縮在一旁,似乎有些氣餒。巴拉斯明白麵前的將軍心中所想,接著說道:“任何人都可以成為貴族,是那種相互間稱呼對方為公民的新貴族。在這方面我們與光榮革命後的英國新貴族有些類似,只要有權有錢,權是政權與軍權;錢是財產或創造財產的能力。”
“你們有交易?!”
“是的,他們派遣了特使與我會晤過,就在你抵達巴黎的幾個小時前。”
“達成了協議?”
“是的!”
“政治很骯髒!”
“安德魯很幼稚!”
“我只是難以接受。”
“容易理解,偉大的事物背後從來都是骯髒。”
“其實,你應該直接告訴我,所有的事實。”
“我沒直接說,是因為有些時候,自己領悟總比他人口述要深刻得多。”
“我沒話了,需要休息。”
“呵呵,那就專心準備你的說詞吧,待會兒在議會大廳裡能派上用場。”
……
第二集 巴黎在召喚 第36章 在國民公會上(2)
安德魯停止了話題,雙手抱胸,頭靠車廂,開始閉目養神。而他的導師兼未來岳父也不再多說,盤算著自己的安排。很快,馬車到達了目的地,國民公會的所在地:民族宮。
如果你想狂熱,就應該做伊斯蘭教徒;如果你想虔誠,就應該做佛教徒;如果你想感悟,就應該做基督徒。安德魯儘管掛著一張加爾文教派的面具,但在內心根本不屬於任何教派,或許應該稱讚他是無神論者。然而,下車後的安德魯蛻變成為一名朝聖者,在他的身上,你能感受到各類教徒的“優良品質”。
伊斯蘭教徒的狂熱,表現在他言語中。步行在議會大廳路上,安德魯將軍透過巴拉斯的介紹,“榮幸”與“久仰”成為他問候兩旁議員的常用語,年老的,年輕的,既不年老又不年輕的。謙卑、熱情、有教養,這是所有接觸東方人後的第一印象。
佛教徒的虔誠,體現在他舉止上。邁著女人式的小碎步,緊跟在自己導師身後,每到一處地界,就高聲發出“偉大”與“光榮”的感嘆詞。如果不是具備東方人面孔,並在老議員的帶領下,恐怕連民族宮裡的清潔工都會以為這是鄉下人進城。
基督徒的感悟,源於將軍的表情。行經途中,偶爾也會停頓下來,在新豎立的某個偉人前,或花壇的噴泉邊,以肅穆莊重得有些誇張的面容,沉思片刻。“狂熱的革命者”與“虔誠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