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天佑?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最後又搖搖頭。
陸文雋更好奇地看著我,說,我只是想讓你的心情更開朗一些,多認識一些朋友,更重要的是,你要讓程天佑看到,你是幸福的。沒有了他,你依舊可以過得很好。所以,必須開朗起來。你是我的病人,我就要對你負責。
我說,你讓我想想吧。另外,我不需要對程天佑或者別的人證明什麼,我過得好不好,快樂不快樂,只有我的心知道。
陸文雋說,那好,我等你訊息。
說到這裡,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似的。他說,姜生,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就是,你哥哥,涼生,可能並沒有失憶。
你說什麼?我吃驚地看著陸文雋。
陸文雋說,當然,這可能只是我的猜測,但是我覺得,你哥哥並沒有失憶。他曾是我的病人,我想我應該瞭解他的病情。因為涼生在做手指接合手術時,曾一遍一遍地呼喚過你的名字:姜生。說他失憶了,可能只是程家的一個障眼法,他們不會願意你和涼生有什麼超乎兄妹的感情,然後導致他們程家蒙羞。所以,在四年前,他們做了這樣的戲。只是為了讓你安靜地離開涼生;同樣,你的哥哥,涼生,之所以肯這樣,我想,他一定是不願意看到你繼續在這種無望的感情漩渦之中繼續掙扎了。而且,那個時候,你的身邊有程天佑這麼優秀的男子。或許,涼生就想,程天佑會替他照顧你、愛護你、守護你一輩子的。所以,為了讓你幸福,也為了自己能從這種無望的感情中逃離出來,他就選擇了遵從程家的意願,失去了記憶……
我不敢相信地看著陸文雋,呼吸急劇起伏,雖然,這麼多年,我如此猜測過,如此認為過,但是這樣的猜測和認為,從陸文雋的口中說出,還是讓我愣在了原地。
陸文雋說,姜生,這一切,只是我這麼長時間,將發生的這些事情放到一起分析出來的一個猜測。尤其我知道了你們看到了涼生,他就在這個城市裡之後,這個想法就越來越強烈。
我看著他,嘴唇顫抖著,我抓著陸文雋的胳膊,說,你的意思是不是,很有可能,涼生也並沒有失蹤。只是程家人將他藏起來了,不想我們再見面。
陸文雋沉思了一下,說,不無可能。不過這件事情,你最好問問程天佑。我想,最不願意讓你見到涼生的人,應該是他。
程天佑?我看著陸文雋,突然想起,那天,那輛白色林肯差點撞傷我之後,程天佑很奇怪地沒有對車的主人興師問罪,而是讓他走。
難道,那個時候,他就知道,這輛車裡面坐的就是涼生嗎?!
想到這裡,我的腦袋轟——地亂成了一團。程天佑一直在騙我?他一直在騙我?他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我為此痛苦!為此難過!為此夜夜難寐!
陸文雋說,姜生,你別想太多了。可能我不該告訴你這些,但是我真的不願意你在難過了。因為,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眼睛裡抖動起一片淡淡地霧氣。
我仰起臉,說,我要去找程天佑!我要讓他把涼生還給我!
陸文雋一把抓住我,他說,姜生,你冷靜!這不過是我們的猜測!你若真的這麼去問程天佑的話!如果我們猜測錯了的話,你會傷透他的心的!就算我們猜對了,他也未必會承認,說不定會將涼生更隱蔽地藏起來的!
當時的我,萬分激動,拼命從陸文雋懷裡掙脫,根本聽不到他的勸說,我說,你放開我!我要去找程天佑!我要讓他把涼生還給我!
我把涼生還給你?!
這是,花店的門被重重地推開了,程天佑站在了門口,他的嘴唇緊緊地閉著,眉頭緊緊地鎖著,漂亮的眼睛碎冰一樣的冷冽,彷彿盛滿了數不清的怨恨一樣,直直地看著我,他一字一頓地說,你要我把涼生還給你?
陸文雋看了看程天佑,遲疑了一下,說,你都聽到了?你剛才在偷聽我們說話!
程天佑一把推開陸文雋,又一把將我撈到懷裡,他的眼中冒著熊熊的火,一副要殺了陸文雋的表情,說,偷聽?是的,我偷聽你們這兩隻高智商的豬的話,我不可原諒!我不該關心我的女人,不該放心不下她的傷,天天在這個花店前像個白痴一樣轉來轉去!不該這麼不巧地看到一個男人對她無事獻殷勤,不該聽他們隨意的猜測!就將我給定罪了!
然後,他回頭看著我,凌厲的眼神中藏匿著累累的傷痕,他說,姜生!姜生!你看看我!你看看我!一個涼生就讓你魂不守舍成這個樣子嗎?就可以讓你毫無理由、毫無證據地懷疑我嗎?你被我的狗咬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