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1 / 4)

原來,我是一個這樣小心眼的人。一直不曾走出那個午夜,不曾走出那條傷心的街。一直走不出涼生給我的不信任和未央給我的傷害。

那天的涼生,那天的未央,那天中心街上那個小女孩的雕塑,彷彿歷歷在目。那天夜裡我回到宿舍,在金陵的身邊大哭。我詛咒未央,怪涼生的不信任,怪北小武的不仗義,大哭大鬧,淚水滿臉,彷彿整個世界都辜負了我一樣。唯獨沒有對金陵道歉,似乎我的咽喉對“對不起”三個字特別吝嗇。或者,我怕這三個字太矯情。

金陵也跟著我難過,給我打洗臉水,她說,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姜生,你是豬麼?然後將大毛巾捂在我的臉上,輕輕地擦。

一直到現在,我都沒對金陵說過“對不起”。可是,我相信,任何人都知道,我多麼內疚。我也相信,很多人都這樣任性過;傷害過自己身邊的朋友。抱歉或者對不起,說出來的時候,會不會令他們心酸呢?不如就這樣留在自己心裡,讓自己慢慢的心酸吧。

金陵選擇的是文科,同涼生和未央一樣。我選擇的是理科,從我初中學政治開始,我就發誓一定要脫離這份“拗口”到讓我生不如死的學科。後來,我就這麼如願以償了。北小武譏笑我大腦長在直腸上,不會轉彎。

這個噁心的破比喻讓我一個周都處於反胃的狀態中不能自拔。

高二的生活呼嘯而過時,我才知道,原來,時間真的就像流水,永遠走的悄無聲息。很多時光,很多人,永遠只能存在記憶裡,漸漸淡成一個影像,哪怕這樣的現實會令你疼痛。但是,畢竟隨時光走遠了。

譬如,魏家坪草場上,那個叫涼生的小男孩,曾經像母雞一樣護著一個叫姜生的小女孩。

這個噁心的破比喻讓我一個周都處於反胃的狀態中不能自拔。

正文 他說,其實,姜生,你也就是一花痴

高二暑假的時候,我沒有回魏家坪。我不想吃涼生做的水煮麵,我怕吃著吃著我就會神經質的流眼淚。你們看,我的眼淚是這樣不值錢,說流下來,就會流下來。

涼生同北小武走的時候,一直回頭看我。他說,姜生,爸媽身體都不好,其實,我覺得你該回去看看他們的。

我抿嘴,低頭,聲音變得異常細小,我說,我會回去的,但是,現在我不想回去。

金陵跟涼生說,你不用擔心,我會找滾姜生的。

涼生點點頭,他說,那好,只是姜生,你一個人在外面,多吃飯,別餓瘦了。還有,好好照顧自己。

北小武說,涼生,你是不是覺得姜生是弱智啊?她這一年不是自己過得挺歡實的嗎?別瞎擔心了,快走吧。咱們的小姜花很快就有護花使者了。咱們快走吧。

涼生笑笑,從口袋裡掏出一些零花錢放到我的手裡,看了看我,沒說什麼。然後,他就同北小武一同離開了。魏家坪的綠草地在頃刻間,突然變得像夢境一樣不真實。

我看著涼生的背影,將手放在自己眼前不停的晃。晃啊晃的,我以為就將自己給晃醒了。然後這十四年,彷彿就是一場長長的夢。夢的這端是我此刻的疼痛,夢的彼端是我四歲前魏家坪碧澄澄的天空。我想,這肯定是一個夢,夢醒了的時候,我還是那個四歲的小女孩,腳邊偎著一隻叫小咪的貓。很多時候,我會赤著腳丫奔跑在魏家坪的操場上,同北小武那幫小P孩一起佔山為王,過家家。永遠永遠沒有魏家坪那場慘烈的礦難,也沒有一個清秀的彷彿從電視裡走出來的小孩走進我的命運轉輪,他叫涼生。

金陵拉著我那隻晃來晃去的手,回到校園,我才知道,涼生同魏家坪的礦難不是夢,而是永遠存在著或者存在過的人和事,不可變更。

我真傻。

滿滿一個暑假,我都在金陵的帶動下發奮讀書,當然也發奮的吃蘑菇,金陵說,她奶奶說,蘑菇是有益菌。那些日子,我感覺自己都快吃成一棵水靈的小蘑菇了。

金陵是一個特別用心的女孩,但是神經太容易緊張。離高考還有一年時間,而在她這裡彷彿已經奔赴了考場。那段日子弄得我也有些神經失常,常常看著新聞聯播的倆主持人在臺上一唱一和的時候,就開始想物理題,想這倆主持人若是碰撞後,會向那個方向移動呢?碰撞做了多少功?產生多少熱?根據動量守恆定律還是動能守恆定理呢?

金陵摸摸我的腦袋,說還好,人還挺正常的,幸虧你沒想化學題,你要是想把倆主持人放到玻璃杯里加硫酸,化學反應式怎麼寫的話,我就嚇瘋了,我一定四條腿跑到精神科醫院給你掛專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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