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地下墜。
“薄宴――”
海水無孔不入,隋安儘管秉著呼吸,可她的腳被薄譽緊緊往下拉,越來越沉,越來越深,無論她怎樣掙扎,也掙脫不開他,像是落入一個死亡的囚籠。
她的意識一點點被淹沒,她甚至看見自己鼻腔裡吐出的氣泡。
然後她看見泛著清冷白光的水面上,炸開一團水花,一個人跳了下來,拼命地朝她這裡游過來,可是隋安卻抑制不住地下沉,她竭力伸手去夠,卻怎麼也夠不到那人,她漸漸閉上眼,然後冰冷的身子被人緊緊抱住。
像是做了一場夢。
隋安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晚上,她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聽見醫生說,“隨小姐遲遲不醒,可能是因為驚嚇,海水那麼冷,需要多加休息。”
然後就是薄宴不客氣的聲音,“如果十分鐘之內還不醒……”你就安排好自己的後事吧。
“我醒了。”隋安睜開眼,看見床頭一臉疲倦的薄宴。
醫生長長吐了一口氣,留下一些備用藥就匆匆離開了,薄宴抬手探了探隋安額頭,“感覺怎麼樣?”
隋安吞了吞乾燥的嗓子,“還好。”
然後她想起昨天的情形,忍不住環顧四周,“你弟弟呢?他怎麼樣?”
“他一直昏迷,已經讓人接走了。”
薄宴在她嘴唇吻了一下,解開襯衣的扣子,翻身上了床,他太累了,昨晚把隋安救上來,她就一直昏迷不醒,各種急救措施,腹腔的水都吐出來了,可人就是不醒,這讓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好像所有的力氣都被耗盡了一樣無助。
如果知道薄譽會死抓著她不放,他絕不會撞遊艇,眼看著她沉下去卻怎麼撈都撈不上來的那種感覺,讓他發瘋。
隋安翻身抱住他的腰身,“薄先生,我掉下去的那一剎那,以為你是想讓我死的,”她垂著眸子,臉頰貼在他胸膛上,“如果我們都死了,你就什麼都得到了。”
薄宴原本閉上的眸子倏然睜開,大手一把提起她的身子,“我當時也的確這麼想。”
隋安抬眸愣愣地看著他,他正皺著眉,臉上冷氣森森,“怎麼,是我說錯話了?”
薄宴沒好氣,“隋安,你有良心嗎?”
撞船這個選擇雖然很不理智,可是他還有什麼辦法?他總不能眼睜睜看她落到一個病人手裡,薄譽拽著她沉入海里,多危險,如果他去救人,很可能自己也活不成,現在救了她,她居然還這麼想他?
隋安抿唇笑,薄宴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說,你給我下了什麼*藥?我薄宴會捨不得一個女人?”
隋安疼得咧開嘴角,卻揚著笑意。
“薄先生,您現在看起來,也蠻像個好人的。”
薄宴不解恨地又掐了她一下,隋安疼得捉住他的手,翻身撲上去強吻他,“薄先生,謝您救命之恩。”
她撅起小嘴在他臉上狠狠地啄了幾下,薄宴撩開她髮絲,捧住她小臉,翻個身把她壓在身下,忍不住動情地說,“隋安,你可算活過來了。”
隋安愣了愣,抬眼撞到他灼燙的眼神,忍不住臉頰泛紅,抬手輕輕摩挲著他尖尖的下頜,指腹掠過扎扎的感覺,“薄先生,您胡茬都出來了。”
那溫柔的語氣把薄宴原本快要撕碎的心,又扯了扯。
他深深地吻上她,然後埋頭在她頸間。
就在薄宴快要睡著的時候,隋安突然尖叫,“啊,今天不是情人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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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是情人節。
薄宴被她搞得腦仁一跳一跳地疼,他伸手捂上這個女人的嘴,“你幹什麼?”
原本薄宴準備的那些鮮花紅酒晚餐,都被薄譽那貨給吃了,隋安心裡不爽啊,哎,好好的情人節。
“我有planb。”薄宴翻了個身。
“planb”隋安搖了搖薄宴的手臂,“真的?”
“隋安,你真的想去?”
“為什麼不想?”
薄宴探了探她的額頭,溫度剛剛好,“去了別後悔。”
“不後悔。”
然後,隋安特地換了一身紅色晚裝,薄宴穿上西裝,兩個人手挽著手站在鏡子前,模樣出奇地般配。
“薄先生,走吧?”隋安揚了揚頭,女人就是這樣,面對浪漫和驚喜,永遠抵擋不住誘惑。
有一條環島小路,直通海島最高處,路上鋪滿花瓣,薄宴拉著隋安的手,不住地看她□□在外的肩膀,“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