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卻是嘟嘟的盲音。
彭玲畢竟是女人,事情太突然,頓時沒了主意,她很想給謝文東打電話,但她又確實害怕那反而會害了父親。她抱住頭,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好一會,亂成一團的頭腦才漸漸冷靜下來。她拉開衣櫃門,將裡面懸掛的衣物統統拿出來。沒了衣服的阻擋,內部露出一個小暗格,開啟暗格,從中滑落出一把嶄新錚亮的銀色手槍。這槍,是謝文東送給她的,她一直細心儲存,沒想到還真有用上它的時候。彭玲雖然是警察,但身上並無警槍,那時警方對內部槍械的管理已經極其嚴格了,下班和休息期間,槍支都是需要上交的,嚴禁攜帶回家。她把槍插進後腰。帶上槍,無底的心終於塌實了一些,也不再那麼害怕。她渾身上下整理一番,下樓,打個計程車,直奔“香格里拉”大酒店。
香格里拉,就是天堂的意思。叫這個名字的酒店,絕對算是H市的天堂,當然,這只是對於那些富人和當官的人來說。在這裡,只要有錢,你可以買到你想要的一切。
當彭玲進了大廳時,不用刻意去找杜庭威,他已經主動迎上來。皮笑肉不笑的一張臉,本來英俊的面孔現已讓彭玲有種見了就想吐的感覺。“小玲,你來得這麼早?!我還以為得多等你一段時間呢。”說話時,他的手自然的搭在彭玲香肩上。後者一皺眉頭,閃身避開。杜庭威倒也不生氣,他心中不急,知道今天的彭玲絕對逃不掉了,早晚都是他的。他呵呵一笑,道:“還沒吃飯吧,走,我已經訂了位置。”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八十七章
“我沒胃口!”彭玲面如冰霜,不過眼睛中卻閃動著急切的火熱,追問道:“你到底把我爸爸怎麼樣了?”
“嘿嘿!”杜庭威怪笑一聲,道:“想知道,陪我吃完飯再說。”彭玲刀子一般的眼神在杜庭威臉上刮來刮去,如果不是他用彭書林做威脅,如果彭玲眼神真能變成刀子,杜庭威恐怕早被凌遲了。不管怎麼說,杜庭威確實是一個懂得享受生活的人。房間很大,至少有五十坪往上,四周懸掛壁畫,頂棚一巨大豪華吊燈,發出微弱的光芒,顯得華麗而不庸俗。房間中間擺放一張長條形的桌子,古木顏色,雕刻細緻。桌子上金黃的三頭蠟臺插著霍霍生輝的紅色蠟燭,照亮桌面的白銀餐具。整個房間,散發出濃重的十七八世紀歐洲氣息。彭玲不缺錢,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但到了這裡,仍忍不住嘆息。不過她沒心情欣賞房間景色,整個心都飛到彭書林安危身上。杜庭威走到桌子前,彬彬有禮的一拉椅子,伸手做個請的動作。
見彭玲沒動地方,杜庭威將手臂的動作加深,微笑道:“請!”彭玲無奈,對這種人,不滿足一下他的虛榮心,從他那裡得不到任何東西。她緩緩走上前,坐下。杜庭威笑得很開心,站在彭玲身後,雙手扶著她肩膀慢慢揉動,得意笑道:“這樣多好,坐下來,有什麼事慢慢談,一邊吃一邊和你聊天,真是一大享受。”這對於他是享受,對於彭玲卻是煎熬。她不自然的一探身,甩掉肩膀上的毛手,冷冷問道:“我父親在哪?”杜庭威故意一聳肩,走到桌子另一端,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臉漠然道:“誰知道呢!”他往上方一指,道:“可能在天上,也可能在地上,他老人家的去所,不就在你一句話嘛!”
彭玲一握拳,咬緊銀牙,怒道:“別忘了我父親的身份,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你也逃不掉干係。”
“哈哈!”杜庭威仰面而笑,拿起餐刀,眼神瞬間變得陰冷,說道:“就算彭書林死了,誰又能懷疑到我身上?別說我爸爸在中央,就算老傢伙不在,人們也只會懷疑謝文東,算不到我頭上。對了,如果我沒記錯,這一陣彭書林一直在掃謝文東的場子,抓了他不少兄弟,新仇舊恨一起算,衝冠一怒殺個廳長,這事謝文東也能做得出來,不是嗎?”
彭玲吸氣,他說得有道理,如果爸爸真遇害,就算他不憑他父親的關係也能輕鬆逃脫,大家首選的懷疑物件絕對是謝文東和文東會。她最後一絲希望徹底破滅,顫聲問道:“你到底想怎樣?”
“簡單!”杜庭威向前一探身,二人之間雖隔了一張長桌有近三米遠,但彭玲仍覺得他的臉又大又令人討厭和噁心。他胸有成竹道:“以後,你跟我,我來養你,我說的話你必須聽從,永遠忘掉謝文東這個人,當然,他活著的時間可能也不算多了。”
彭玲心中一顫,他還有害文東?!他的話雖然讓她惱怒,但想套出更多的訊息,不得不強壓怒火,冷笑道:“以前也有很多人想殺文東,不過,最後那些人卻都死了。恐怕,你也不會是個例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