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江湖,走的是黑道,撈的是偏門,一入這一行,心裡早有了準備。以前不是沒受過比這重好幾倍的傷,但我現在還活著,知道為什麼嗎?”
向問天含笑搖頭,並未說話。謝文東道:“因為我不想死。我一直認為,只要我不想死,那,沒有任何人能殺死我。”
“哈哈!”向問天大笑,說道:“世界上有很多人都不想死,但每天在這個世界都有數以千計、萬計的人死於被殺。
“很簡單,因為,”謝文東悠然一笑,說道:“因為,他們中沒有一個人的名字叫做謝文東。”
“哈哈……”向問天這回笑得聲音更大,聽謝文東的話,除了笑,可能已沒有其他的反應了。若是其他人聽了,一定會笑謝文東在大言不慚,但是向問天卻知道,他說的話是有他的道理的,之所以笑,是笑謝文東在表現出傲氣張狂一面的時候,也是蠻可愛的。“怎麼?”謝文東一挑眉毛,笑問道:“你認為我在說大話?”
“不,你說的是實話。”向問天終於停住笑聲,話鋒一轉,說道:“魂組的頭頭跑了。”“我知道。”“你知道?”“呵呵,”謝文東道:“我也是有我的眼線的。”“嗯!”向問天點點頭,又問道:“你知道他跑到哪了嗎?”“軍隊。”“你不覺得奇怪嗎?”
“當然。所以,我告訴醫生,我這回傷得很重,重到生命垂危,命在旦夕的程度。”
向問天盯著謝文東,好一會,咧嘴笑了,點頭道:“聰明!”謝文東笑道:“不聰明點,我可能在剛剛踏入黑道的時候就讓別人吞掉了。對了,我一直很想問你一個問題。”“請問!”“你,為什麼那麼恨魂組。”向問天撓撓頭,起身轉了一圈,又坐了回來,垂頭彈著手指,道:“我說我很愛國,我說我恨那些在中國胡作非為並造成傷害的日本人,你相信嗎?”
“我信。”謝文東毫不猶豫的介面正色道:“向問天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他說的話,我相信。”
“英雄?!向問天咀嚼著這兩個字,搖頭道:“我背不起這個稱呼。”
“沒什麼背不起的。”謝文東笑道:“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英雄,至少他是他自己的英雄,不是嗎?”
“呵呵,有點意思。”向問天笑吟吟道,“如果我們不打仗,一定會成為好朋友。這話,我好像曾經也說過。”
“對。”謝文東點頭道:“在南京。”向問天道:“謝兄弟記得很清楚嘛!”“向兄沒聽別人說過謝文東很記仇嗎?其實記其他的事我也很在行。”“哈哈!”向問天放聲大笑,猛然,收起笑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謝文東,問道:“我們之間,能夠不再打仗嗎?”謝文東臉上的笑容凍結、僵住,能不打仗嗎?這是他能決定得了的嗎?北洪門上下數代萬餘眾的夙願是他能左右得了的嗎?他背不起。他搖頭道:“或許能,或許不能。”
向問天又問道:“我們真能夠成為朋友嗎?”
謝文東嘆了口氣,還是搖頭道:“或許能,或許不能。”
“難道,”向問天反問道:“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讓你為難的事嗎?”“如果有的話,就是你。”謝文東苦笑道:“向兄應該聽過那句老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情,不是你我二人能決定的。唉!江湖……”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六十八章
向問天走出病房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沒有人知道他和謝文東談了些什麼,出來後,他的心情似乎很好,臉上掛著滿滿的笑容,先是向守在外面,全神戒備的北洪門弟子點點頭,然後衝著周挺一擺手,說道:“我們走吧。”
走出沒兩步,向問天站住,像是想起什麼,回頭問道:“小寇呢?”
周挺為難的一皺眉,想了半晌,才指指頭頂,苦笑道:“他在上面曬……月亮。”
向問天多聰明見他面帶難色,左右一瞧,北洪門人群裡恰恰缺少了三眼,心中明白個大概,“唉,真是個好動的人。”他嘆了口氣,轉身上了樓梯。周挺與田方常對視一眼,暗暗搖頭,看來老陸要倒黴了。
天台上,三眼和陸寇上竄下跳,你來我往打得不亦樂呼,二人身上都掛了彩,三眼眼眶青了,嘴角也破了,衣服在打鬥時撕開了好幾條大口子,陸寇也沒佔到什麼便宜,頭髮凌亂,常年帶在臉上的墨鏡也不知道被打哪去了,鼻下兩行血流,遠遠看去和“二條”差不多,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還有幾條被三眼撓出的抓痕。一開始,兩人還能邊打邊喊有叫的振作聲勢,到後來,身上沒有多餘力的力氣,嗓子也叫啞了,只能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