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子最大的波折是發生在上海,也是在那座城市,讓我記起,我會在不久的將來變成這副生不如死的摸樣。
我自己一個人在這空屋子裡待了兩天,我一直在想,在問自己,我把自己放逐到這裡,然後一個人什麼都不做,就這個樣子,是想要自我了結嗎?
我得到的結果是:不。
因為現在就算我有心,也無能為力,我的腰部以下已經一點知覺都沒有了,前幾天的酥麻感也不見了。
但是難得我的胃部還有飢餓感,它在向我抱怨了,那種強烈的空乏感覺讓我想起來那趟上海之行。
2011年炎熱的夏季,我記得那一年天氣特別的不好,暑熱持續了好長時間,我本無意出門,卻還是事與願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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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
兩年多年後的蘇幽芷再度踏上上海的土地,並沒有一絲的熟悉感,反而無奈得感嘆世事變遷,滄海桑田。接近三年的歲月並不多,可或多或少改變了她,她隨意地扎著馬尾,黑色的橡筋,沒有一點花俏的裝飾,簡單的衣著:牛仔褲加上白T恤——怎麼看都是一個打工妹。
同行的王琳兒則是不同:齊腰的長髮整齊而柔順,夾了一個小小的蝴蝶結在耳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可愛調皮的大小姐模樣。
“蘇姐姐,好累啊,休息會兒在走吧。”王琳兒實在是受不了了,乾脆把行李放在地上,自己舒舒服服坐上去,雙手不輕不重地捶著小腿,畢竟都走了四個多小時了,也沒看到有什麼標誌性的東西象徵她們離目的地不遠了。
蘇幽芷見她一副累的半死的樣子忍不住想笑,說:“你也太沒耐力了,我長短腿都沒什麼問題,你倒是先趴下了。”她堅持了幾年的復健治療還是有一些效果的,偶爾還會偷偷地試著踮起腳尖,疼痛感也不似以前強烈了,託訓練的福,現在身體底子是好了不少,忍耐力也有所提高。
平時王琳兒為了練習漢語,跟蘇幽芷交談都是用的中文,她一聽到這話就埋怨起來,西班牙語脫口而出:“我就是懷疑蘇姐姐你那腿上的毛病是蒙我的,就是不想跳《天鵝之死》給我看的藉口。”
王琳兒也是學舞蹈的,無意間看到蘇幽芷當年在學校表演《天鵝之死》的影片,驚歎的不得了,畢竟蘇幽芷這支舞跳的太震撼人心了,王琳兒還硬是複製了影片,一板一眼地說要隨身攜帶。其實,王琳兒並不知道,蘇幽芷當年就是憑藉這支舞直接當上了舞蹈社的社長,這可是史無前例的事,以前都得透過一場場比拼,過五關斬六將的。
但對於蘇幽芷來說,只是些不想提起的往事了。
正當蘇幽芷拿坐著不肯走的王琳兒沒辦法的時候,遠處就傳來一陣呼喊聲,王琳兒跳起來就直奔了過去,看的蘇幽芷一陣狂汗:不是沒力氣了嗎?結果跑的比兔子還快。
隨後,王琳兒帶著她口裡叫著的“阿龍哥”跟蘇幽芷打了招呼,說他會帶她們去她堂姐家,也好有個落腳處。
一路上前座的兩人有說有笑,倒是獨自坐在後座的蘇幽芷覺得清淨了許多,看著窗外的橋下的船隻,遠處高樓圍成的城市,灰濛濛的天空像是要下雨了,路人都急忙回家擋風避雨,而她,只是這座美麗而陌生城市的一個過客,來去匆匆,不會留下什麼,帶走的也只是幾張照片。
陳鏡龍送她們與琳兒堂姐王韻會合後,以佳人有約為由,早早離開了,王韻也是習慣了阿龍輕佻的樣子,一笑置之。
她倆就順理成章地在王韻家住下了,王韻也是個有心人,事事為王琳兒安排之外,對蘇幽芷也是照顧周到,,王韻家只有王韻一個人,說是長輩們不喜歡想上海這樣喧鬧的城市,回了鄉下老家,要守著他們的土地。
晚上,因為認床而睡不著的倆人擠到一張床上聊起天來,蘇幽芷一來到上海,情緒就不受控制地多愁善感起來:“琳兒,人的生命明明那麼短暫,為什麼我卻感覺那麼漫長呢?”
王琳兒倒是詫異地盯著蘇幽芷看,一臉疑惑。
蘇幽芷馬上反應過來,這丫頭對太感性化的話不怎麼能理解,連忙換了個話題,說:“琳兒想在上海呆多久呢?你本來不用跟我一起出來的。”
“我也是想來看看哥哥們了,陪蘇姐姐玩一段時間就回去,幾個月左右吧。”王琳兒隨口說著,眼睛死盯著天花板,看看這樣可不可以達到催眠效果。
“那好,我儘快把宮承一那個混小子找到,我敢打包票他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