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檔案拿了出來,攤開了放在桌子上,“這是蘇幽芷從那個時候開始的所有病例。過了一年多以後,她莫名其妙地變得比以前清醒,她叫二哥辰哥哥,不過後來她病了,跟現在的病差不多,一開始她要睡很久很久,後來她不願意睡覺了,她說睡覺很恐怖,睡了覺她就醒不來了,我當時懷疑她精神方面有問題,就找了一個精神科的同事來幫她看看,建議用催眠的方法還有刺激神經的方法先治療看看,哪知道那個自稱是她二哥的什麼姓楊的也跑來找她,硬是不許治療,他跟二哥不知道商量了些什麼,結果二哥真的讓他把人帶走了。”
“那你們從頭到尾都沒有對她這病治療過?”秦示兒有些薄怒道。
“不是我們不治,而是這種治療風險太大,一不小心就會精神崩潰,那一切就完了,要不是上次她去蓉城犯病,不肯吃藥不肯壓制病情,硬是讓姓楊的找醫生給她治,來上海又惹出一連串的麻煩事,打擊太大了,不然現在精神和意識也不會變的這麼弱。”
“那目前壞到什麼程度了?”一直坐在沙發上沒開口的修說。
“剛才的檢查發現她目前的意識只知道抗拒去醫院,抗拒我給她治病,就連夏禾逼她測體溫,她都沒多大意識去抗拒。”葉式彎腰收起剛才的檔案裝進包裡,重新立直身體推了推眼鏡,“三哥,我還是那句話,我、只能盡力而為。”
自從蘇幽芷開始被治療之後,她雖然嘔吐和無法進食的現象緩解了,但是精神依舊不濟。
那一日,秦示兒進房間去看看她的時候,聽見她說話了,不是不去醫院之類的話,而是嘴裡喃喃自語到:“信子,對不起,對不起,姐姐的錯,全是姐姐的錯,你不要怪其他人。”
她當然知道所謂的“其他人”是指沐辰,她聽說蘇幽芷離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懷疑信子的死跟沐辰有關。
一日,上海初晴的早春還是特別宜人的,風輕雲淡,掠過人的面板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舒適感。
秦示兒帶著呆呆的蘇幽芷去了郊外的基督教教堂,葉式說這種天氣偶爾出去散散心可能會有幫助,畢竟追根究底,她這病是心病引起的,心病還需心藥醫。
教堂的建築構造有些法國古堡式建築的影子在裡面,教堂外面的鐘樓上的巨型鐘錶,給原本肅穆的教堂又增添了幾分神秘和莊重,一間空蕩蕩的教堂,沒有人,沒有神父,只有過道兩邊的座椅,四壁上的裸體石刻,正前方十字架上被捆綁的耶穌,他選擇在他挑選的十字架上贖罪,除了他,我們別無拯救的方法,此時此刻,除了宗教的氣氛之外,就只有一室的靜謐了。
白色,象徵著和平、自由、純潔、善良。
有人說滿室白色的教堂可以淨化人心的醜惡和一身的罪孽。
秦示兒牽起她的手走到十字架前,說:“蘇幽芷,白色的教堂很美,對嗎?仁慈的上帝會寬恕所有犯了罪行的他的信徒,對嗎?”
蘇幽芷一直都不怎麼願意說話,這時候也是不吭聲,但是眼睛裡已經開始霧濛濛的了。
秦示兒把她拉到教堂的一邊——那是世人向神父訴述,同時請求得到救贖。
蘇幽芷有些動容了,第一次,她感覺自己站在這神聖的地方是個骯髒的罪人,她從秦示兒手中抽回自己的手,一步,一步,再一步地向那個罪孽之人訴求的位子走去。
還有三步,兩步,一步??????
就在這時兒,秦示兒一把抓住了她,推著還有些恍惚的她向對面的位置走去——神父的位置。秦示兒把她按坐在那個聽遍世間苦難的位置,然後苦澀地笑著坐到她剛才要坐的位子上,無形中,她以明瞭了一切。
蘇幽芷想要去開啟隔著兩人的簾子,但是秦示兒出聲阻止了她,然後她乖乖的坐在那裡,聽著秦示兒說:“仁慈的神父,請你代替偉大的上帝,請你聽聽我的罪惡,我的苦痛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最是無情
我和阿龍是什麼時候走到一起的呢?當時蘇幽芷也是這麼問我的,但是說實話,我自己都不記得了。
有人不是說最自然而然的愛情是在沒有時間觀念的情況下產生的嗎?而往往刻骨銘心。對此,我堅信不疑。
對我而言,一開始,阿龍的壞毛病很多,可是都化作絲絲甜蜜滲入了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我站在肯德基的門口旁邊踢了不知道多少次腳邊的石子,在我又一次高抬起我的腳的將其中一顆小石子踢得老遠之後,就像是要被宰殺的鵝鴨一樣把脖子伸得老長,四處張望了好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