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喬被她哭得心疼,卻也只是推開她,撫著心口走到沙發旁,歇了歇說:“我同意回到唐家,是為了你父親,也是為了你。可是如今出了這種事,你叫我以後怎麼去面對你的父親。”她頓了頓,還是將那句話說了出來:“你們這是亂/倫啊……”
那兩個字,再一次像大山一般向她壓過來,壓得她透不過氣。原本當初唐禮笙說出這兩個字時,她已經覺得是自己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現在再聽母親說一遍,她才更覺自己罪孽深重。一場無法逃脫的任性,她將所有人都置於無法挽救的僵局。
“好,你,我可以先不管。唐禮笙呢?他三十歲的男人還分不清孰輕孰重嗎!”
“媽,真的不關小叔的事。”
“不行!我必須得打電話讓他回來。”這一次,她不顧桑意的阻攔。眼看已經在通話中了……
情急之下,桑意顧不得其他,奪過桑喬的手機藏在身後,人還一個勁兒地往後退。
“拿來。”
桑意搖著頭,倔強得氣人。
“阿意,聽話,媽媽是為你好。”眼下唐禮笙在她眼裡再不是溫潤的小叔子,儼然是一個教壞女兒的罪魁禍首。
“不行......求求你不要給他打電話,不要......”桑意哭著求著,可桑喬態度堅決,轉身去拿座機。桑意什麼都掩飾不住了,大聲為他辯解:“跟小叔沒有關係,都是我逼他的!”
桑喬果然頓住了,她不可置信地望著桑意,這就是她一手教出來的好女兒!這就是她一貫的驕傲!桑意的心顫抖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桑喬的耳光已經落在了她的臉上。
桑喬看她毫不閃躲地承受下那一巴掌,自己也嚇到了。她閉了閉眼,別過頭,疲憊的聲音在桑意的身後響起:“阿意,你這回真的讓媽媽失望了……”
桑意被扇倒在地上,但臉上痛意似乎並不明顯。只是感覺腦子裡麻麻的,耳邊也嗡嗡作響,
心裡的感覺忽上忽下,夾雜著一種難以描繪的感覺。明明是終於不用害怕再被發現,可是為什麼淚水淌得更加厲害……
自那天以後,桑意就被鎖在了家裡。桑喬給她在學校請了長假,每天除了親自送一日三餐以外,既不多跟她說一句話,也不許她出門。她還切斷了家裡的網線,沒收了她的手機。
桑意被關在家裡整整三天,但她卻覺得自己在這裡像是過了好幾年這麼久。
想起那日她被關的時候問寄這些照片的人誰,母親一個字都未透露。她想破了頭也沒有想到是誰和她如此深仇大恨又不怕死敢去偷拍唐禮笙的私生活。思及至此,唐禮笙三個字又讓她的心隱隱作痛起來。
當愛情不被認可,我們唯有找各種理由來欺騙自己。
但現在,桑意,你現在連自己都騙不過去了......
小叔,你知道我被關起來了嗎?
我想,如果你知道了怕是高興還來不及吧。
唐禮笙並不知道桑意被桑喬軟禁的事,而桑喬也在滿世界的找他,可是幾天過去了,卻怎麼都聯絡不上。
直到她來到市醫院,才知道唐禮笙受傷了。
桑喬找到病房的時候唐禮笙正在休息,她還沒有想好怎麼開口,索性就在門口坐著,順便等她醒來。
陸硯提著晚飯過來的時候,並不認識等在那裡的桑喬,直到護士長查完溫度出來,才告訴他這是誰。
“嫂子。”唐禮笙看見她出現有一瞬間的詫異,但很快就恢復平常,“坐。”
“怎麼會受傷了?”桑喬瞧見他包紮得嚴嚴實實的右手,似乎傷得不輕,聽護士提起,好像是手術過程中除了意外。
唐禮笙的面上劃過一絲落寞,倏爾,笑笑回答:“沒什麼,小事而已。”
“嗯……”桑喬欲言又止,不時用眼角瞟一瞟坐在一旁悠哉吃著水果的陸硯,而陸硯在接受到這種目光洗禮的情況下,還回以微笑,繼而,接著優哉遊哉地吃水果。
唐禮笙猜想桑喬來找他應該是有要事,於是找了個藉口將陸硯支了出去。
“嫂子有事不妨直說。”
“嗯。”沒有外人在場,她也不再拐彎抹角,“禮笙,我今天來是要給你看一些東西。”桑喬說完直接從包裡拿出了那些照片。
唐禮笙皺著眉接過照片,他一張張看下去,臉色越來越沉。
當下桑喬已經確定,照片不會是眼前這個人拍的。但隨著照片地看完,唐禮笙沒有開口做任何解釋,反倒是坦然地看向桑喬,目光沒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