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底要去哪裡,方才向好幾個路人問了路,沿著這條路走出去就是一個叫白鷺的小鎮。
她只是麻木地向前走,想著當初剛來到這個地方,什麼都不懂,還來不及傷心就被趕鴨子似地練級做任務,還沒反應過來就說是被八尾狐看中如果透過考驗就有六十級,結果一轉眼任務就失敗了自己打回原形得重新來過,再到後來秦風的主動帶她練級……她想起了那天在她房頂看日出時二人的對視……
她眼眶刺痛,眼淚終究是忍不住就流了下來。周圍有不少趕路的人,她連忙用袖子拭去眼淚,低著頭漫無目的地向前走。
腦子裡不斷地回想那些日子,她努力地想秦風到底對她是個什麼態度,結果只記起他冷著臉的神情,以及最近他時常失望的眼神,心裡越來越難受。
地上的樹影晃得她眼花,她突然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心裡慌了:為什麼離開秦風她會覺得這麼難受?
她被自己腦裡的想法嚇得眼淚也流不出來了,心跳得異常猛烈,胡佳啊胡佳,枉你看了十年八年的小說連續劇,竟然連自己的心境都不清楚,也悟性太低是致命傷啊!
她靠在路過的一棵大樹旁,前面不遠處就是小鎮的入口,腦裡漸漸清明,離開,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在他身邊,或許要忍受以後看他愛上別人娶妻生子之痛,可在那之前,她還可以看著他啊!
她抹抹臉上的淚痕,轉身就往回跑,陽光下,攪碎了一地的樹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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攪碎了一地樹影的不止往回飛奔的胡佳,還有拖著馬兒去吃草的綠衣和吳能。
而他們的大師兄,此刻正在樹蔭下隨意地坐著閉目養神,那冷俊卻五官立體分明的臉同時也養了不少過路姑娘的眼。
綠衣委屈地跑到秦風身邊,抹了一把辛酸的汗:“大師兄,這都半個時辰過去了,我們怎麼還不走啊?”
吳能把馬兒的繩住樹上一捆,也帶著一臉的汗珠回來:“大師兄,這馬兒都吃了三回草了,你說讓它儲體力,它也吃飽了,咱們還是趕快上路吧。”
而他們的大師兄,依舊悠閒地閉目養神,完全沒有一絲要站起來的意思。
綠衣被秦風的表情激得抓狂,又不敢在他面前發作,雙手無奈地揪著頭髮又把那吃了三回草的馬兒牽到別處。
吳能心裡嘆了句:大師兄你又是何苦呢。
總要有個人把話挑明的,本來出發動身走了幾步又停下的大師兄,回過頭看娃兒那眼神他認得,從前掌門夫人出走的時候,冷麵掌門就是這眼神!
吳能想,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於是他開口道:“大師兄,要是你不捨得娃兒,我們動身去尋她便是……”
吳能說到一半就默了,因為此刻那閉目養神的大師兄張開了眼睛,眼裡的冷意凍得吳能抖了三抖,他縮縮脖子,垂下眼睛不敢和秦風對視。
額滴娘啊嚇死了我!吳能轉身挪走。
“出發。”秦風最終是冷冷地開了口。
吳能一激動,連忙把綠衣招了回來。
秦風掃了眼胡佳離開的那條路,除了一片樹影,什麼也沒有。
她沒有不捨,憑什麼要他不捨呢?畢竟她沒有回頭,也怪不得他。
少年走在樹間,滿樹的綠葉都耐不住初秋那尚未褪去炎熱的驕陽烤曬,垂頭喪氣掛在枝椏間,可這樣的熱度,都融化不了少年臉上萬裡冰封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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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佳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回原地,城門外是形形式式來往的人,可是卻沒有一個她熟悉的身影,她站在不久之前幾人剛從李老爺的馬車下來的草地邊,那車印子還在,可是人卻沒了影。
她感覺自己心尖都在隱隱作痛。
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多情,不想活了。
耳邊這時又傳來一個作死的聲音
【咻!系統提示:玩家如需到路程甚遠之地可使用轉移能力,多加練習才能定位精準喲!】
喲你妹啊!
胡佳拖著兩條跑累了的腿扶著路旁的樹坐下,聽了這句提示不由得喉間一甜,你妹的早說啊!她剛才只顧著跑都忘了啊!
果然是朽木不可雕廢柴不可燒的節奏麼!
胡佳仰頭,無語問蒼天。
不用白不用,被氣到吐血的胡佳立馬嘗試著用新學會的技能,她閉著眼努力回憶著剛才沒跑回來前的小鎮入口的模樣,希望一睜眼就到了那個地方,她不奢望能定位精準,但求差不多就可以了,也不枉費了她剛才走的那段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