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祝依依抬起頭來,眼裡有些訝異,不過看到茶几上的筆記本,心裡明白了,說:“嗯!”
“找到學校了嗎?”
“正在找。”
“我幫你推薦一個可好?”
“你別對我那麼好。”祝依依垂著頭,擰著手裡的毛巾,輕輕的說。
寧維誠有點想笑,常常是他跟別人這樣說,現在倒是輪流到別人這樣對他說,他轉著母指上的墨玉扳指,說:“我不是刻意對你好,只不過剛好有這樣的能力。”
祝依依的手抖了抖,說:“那麻煩了。”
寧維誠說:“你喜歡中國學校還是外國學校?”
“中國學校。”
“好!”寧維誠站起來,無意中看了一眼廳裡的陳舊窗簾,漫不經心的說:“上次我不是叫你換窗簾嗎?怎麼現在還沒換?”
祝依依沒防備他觀察得這樣仔細,慌了下神,說:“一直沒時間。”
寧維誠負手站在那裡,目光深沉如炬,盯著祝依依看了好一會兒,說:“你怎麼學會撒慌了?”
“我沒有!”祝依依辯解道。
“還敢犟?”寧維誠的臉冷下來,看她那樣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心頭一軟,也不太想為難她,說:“明天我叫他們給你送支票過來,別委屈了自己。”
從金苑小區出來,寧維誠將車子停在路邊,給財務總監賈建平撥了個電話,事情交代清楚之後才開車離去。
寧維誠回到清平山上的別墅,聲控門已經落了防盜鎖,他想大約是幾個月沒回來,管家早已習慣了。
他按了按喇叭,院子裡的燈立刻亮了,接著聽到“嘀嘀”幾聲,聲控大門已然緩緩開啟。
車子“轟隆”一聲駛進來,他下了車,管家略略詫異,恭敬道:“先生吃晚飯沒?我叫張嫂去做吧?”
“不用,我吃過了。”寧維誠邊走邊解西服的扣子,到了廳裡,看到張嫂站在廳裡候著,吩咐道:“張嫂,幫我準備浴衣,我洗個澡。”
張嫂應了一聲,著手準備好,寧維誠進了浴室,洗了約半個小時就出來了,見他們並沒有去睡,只覺歉意,說:“你們去睡吧,別在這等著了,我沒那麼早。”
管家手上拿了一封白皮信封,遞到他手上,說:“今天早上寄來的,本來想打電話給你,結果有人來修下水管給忘記了,真是對不起。”
寧維誠看了看信封,拇指輕輕的摩挲著“榕城女子監獄”幾個字,然後輕輕的放在茶几上,頭都沒抬,說:“沒事,我知道了,你們去睡吧!”
管家與張嫂退出大廳,寧維誠獨自己坐在沙發上,盯著茶几上的信封看了一會兒,這才拿起來,撕開封口,取出信展開來看。
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內容,卻讓他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十年間,發生了太多的變故,很多是他年少時沒辦法想清楚的事,他記得他在監獄裡聽到那樣的噩耗的時候,幾近崩潰,本來以為十年之後,無論如何,他還有條件把十年間所有失去的東西一一的追回來,只是沒想到,終無機會。
好在他並不是個容易打垮的人,既然此路不通,那麼只好另劈新路。
上帝果然是公平的,給你關上一扇門,卻會給你開啟一扇窗,天無絕人之路。
他捏著薄薄的信紙,忽然在心裡做了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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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得不太好,做了一夜的夢,夢裡好像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天傍晚,他站在梧桐樹下等潘心悅放學,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山去,十六歲的潘心悅穿著白色的裙子在金色的光裡,像白天鵝一般向他飛奔而來,實在是美極了。
他站在那裡微微的張開雙臂,含著這世上最寵溺的微笑,迎接著自己心愛的公主撲進自己的懷裡。
潘心悅非常黏他,走到哪兒跟到哪兒,兩人一走出校園,潘心悅的手就勾住了他的胳膊,腦袋歪在他肩上,細聲細氣的說:“維誠哥哥,我想吃哈根達斯。”
寧維誠是高三的學生,正是關鍵時刻,父母給他報了補習班,他本來是想送她到公交站之後就去補習的,聽她這樣一說,有些犯難,說:“我答應了老師今天要去補習班給同學講題,明天帶你去好不好?”
潘心悅搖了搖他的胳膊說:“我想吃,你請我吃哈根達斯,我陪你補習好不好?”
寧維誠想了想,覺得能夠兩全,於是就答應了。
他們家裡的經濟條件都很好,身上隨時都帶有幾百塊錢,所以當時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