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情緒。黃昏偷襲敵人這一策略應該是正確的,敵人的神經繃了一天,緊緊的,到黃昏就會鬆弛下來,不正是偷襲的良機嘛。見班長捶著自己的腦袋,極力想理解又實在無法理解的痛苦樣子,李大刀也不由得悲恨頓聲,喉嚨裡像哽咽著什麼:我對不起朝夕相伴的弟兄們啊,一下子死了這麼多!
走,我們到外面去,只要你還是不怕死的。
兩個人到了洞口,在草叢上坐下,遠眺著連綿起伏的群山,久久不語。時間過得可真快,李大刀不知道自己甦醒過來時的具體時間,但此時,籠罩東邊山頭的月色已被一絲亮色沖淡,那亮色源於也許是躲藏在另一邊山腰的太陽。從現在開始,太陽會慢慢地爬上來,任何槍彈都阻擋不了。
也許我們可以看到一場日出,班長的語氣顯得迷離,這個位置是觀察日出的最佳位置,我還從沒有正兒八經地看到過一場日出呢。
李大刀不想拂了班長的興致,儘管他這個想法毫無疑問是非常不適宜的。他想了想說,也許我們可以到山頂上看日出,在我們最先衝上502高地,拔去敵人的旗幟後。
但是,班長顯然沒有在聽他的話,他的目光依然炯炯有神地盯著那一縷漸顯出自己存在和力量的亮色。李大刀抬頭看天上,有幾縷雲,他在雲層中找到了正在慢慢遊移的月亮。你不經意地看月亮,它似乎是不動的,就那麼懸掛在天上,你盯著它看,就知道它實際上一直在遊動,在雲層中穿梭不定。是雲在移動,還是月亮本身?他沒有把握。他下意識地把頭轉向班長,發現班長正盯著自己看。他感覺到有些不自然,但說不出理由。班長說,月亮已斜掛在天邊了,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