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留深道:“陸長卿在鎬京對您的所作所為,我在紀國亦有耳聞。待退了犬戎,我一定替國師殺了這廝!”
“慶國的騎兵了得,陸長卿能奔襲鎬京一次,就能襲第二次,留之禍害。”公子留深見鳳岐不置可否,又進一步說。
留之禍害啊,自己也曾這麼想過,然而這話從別人口中聽來,卻竟覺得不是滋味。鳳岐似是沉思,也不回應公子留深。當年共王之母力促文王誅殺公子留深之事,是故共王身死他未必有復仇之心。然而陸長卿畢竟弒殺王族,這謀逆之心便讓公子留深怨恨和不安。倘若陸長卿仍握著兵權,將來公子留深若是踐祚,必定要殺他滅慶。
鳳岐走進軍帳中時,面容愈發疲倦。陸長卿手中擺弄著幾顆小石子,正在研究那狴犴陣。鳳岐一手攏著衣領偏過頭咳嗽,一手端著熱茶。
“阿蠻,喝杯茶吧。”他柔聲道。
陸長卿抬頭輕笑:“沒有下毒吧?”
鳳岐怔了怔,緩緩綻開一抹苦笑。他端起茶杯,便要喝下去,被陸長卿一把拉住了手腕。
“手腕被你踩折過,不要抓著,很疼。”鳳岐沙啞地說。
陸長卿鬆開了手,拿過他手中的茶杯,將茶一飲而盡。
“你剛才那是什麼表情。”陸長卿喝完哼了一聲,坐回去繼續擺弄陣法。
“什麼表情?”鳳岐淺淺一笑,掃去眉間落寞之色,走到他身後佇立。
“苦兮兮一張臉,好像要哭似的,一點都不像你。”陸長卿道。
鳳岐不語,垂眸看著陸長卿青裘衣領下的一段後頸。他慢慢地,慢慢地伏下身,將臉貼在那段脖頸上。
陸長卿一瞬間一動不動。
鳳岐的嘴唇若即若離地蹭在他的面板上,輕輕地說:“有件事,想問阿蠻。”
陸長卿不說話,似是全部精神都已集中在後頸的柔軟蠕動的觸感和溫熱的吹拂上,又似是默許了他的提問。這樣軀體的親密接觸,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