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裡,或許是身體太過疲累的原因,又或許是其它原因,他可以十分敏銳地感覺到,這江水的上層,還有些溫溫的,可是趟到了大腿深的時候,小腿以下的江水,已經變得涼了起來,趟到腰部的時候,大腿以下的江水,還帶著冰冷的寒氣。
北方永久凍土層滲出的水,可不是開玩笑的,這種水中,最容易發生腿抽筋的事故,也虧得孫易這一路的狂奔,身體早已經達到了溫度的上限,才能在這江水裡勉強趟行著。
當趟到了齊胸深的時候,已經不能再趟下去,再深一點,身後關涫整個人都要浸到水裡頭,以她現在的狀態,非淹死不可。
或許是冰冷的江水刺激的原因,身後的關涫發出輕輕的哼聲,這是兩天以來,關涫自指點接應點以後,第一次發出有意識的聲音。
孫易一個俯身,飄在江水之上,雙臂沉於水下,雙手向後勾動著,雙腿撲騰著江水,因為身上還有一個關涫,所以只有腦袋勉強露出水面之上保持著呼吸。
所謂的狗刨式游泳方式,因為其易學,又易練,很適合小孩子在水裡撲騰,在北方很流行,只是這種游水的方式遊動的速度慢,好在孫易的氣力還算悠長,用了半個多小時才撲騰到了河對岸。
這一回,孫易算是喝飽了水,爬上了岸,哇哇了吐了好一會水,肚子都快要喝圓了,而關涫只有身子浸在水裡,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孫易甚至都顧不得擰乾衣服,吐了一會水,又灌了幾口壺裡甜鹹發膩的液體,再一次奔行了起來。
不過現在跑起來,身體都像是輕了好幾兩一樣,因為已經過了松江,這裡已經是華夏境內了,以孫易對山中的熟悉程度,他可以大致的推算出來,只要他一直前行,就算是回不到自己的老家東溝村,也能走到公路邊上,碰上拉木材的車,搭上一段就能回家了。
孫易現在跑起來格外有勁,終於到了自家後山頭啦。
孫易喜滋滋地想著,琢磨著回了家,非要熬上一大鍋的骨頭湯,可勁的喝,非把肚子喝炸了不可。
甚至孫易還有心情用刺刀飛出去紮了一隻肥碩的大兔子,多帶上十斤八斤的也沒什麼,想想紅燒兔肉都要流口水了。
孫易剛剛一個縱身,想要跳過一段小溝的時候,身體突然一頓又一沉,撲通一聲就摔進了溝裡,這時才聽到一聲低低的悶響聲,低頭一看,自己左側胸口旁邊,皮肉翻卷著,甚至連骨頭茬都能看得到,胸骨都被刮下去了一層。
最初的麻木之後,就是鑽心似的疼,取出繃帶緊緊地將傷口處勒緊,疼得他在泥土上狠狠地捶了兩拳,那些毛子竟然一直追過了松江。
孫易把關涫放下,讓她躺在溝下方,拔出了刺刀,戴著夜視儀四下觀望了一下,旁邊還長著一幾株小小的樹村,差不多有一米高左右,甚至還沒有長出這條小溝的外部。
這種小松樹是長不大的,要不了兩年就會因為缺乏陽光而死亡。
孫易用刺刀將這幾株小松樹全部斬斷,削掉外的枝杈,刺刀削了幾下,一米多長的投槍就製成了。
孫易對槍械類的東西極度沒有天賦,二十米靶子都能打到臨靶上去,但是對投擲類的武器卻極有水平,無論是飛刀,彈弓子還是這種自制的投槍,好像天生就會一樣。
輕輕的腳步聲傳來,孫易趴著沒有動,突然,一聲輕輕的金屬摩擦聲,還有輕微的彈簧崩開聲音,隔了一小會,骨碌碌的聲音響起,一顆手雷被滾進了溝底,孫易手上的短槍一探,一下子就將這顆手雷挑了起來,甩向溝外。
這顆手雷是被刻意地縮短了延時時間,落地不到兩秒就會爆炸,但是孫易的速度更快,手雷剛剛落地就被挑了起來。
挑出小溝外,凌空轟地一聲爆響,破片亂飛,竟然還是一顆進攻型手雷。
孫易也聽到了一陣陣的慘哼聲,手持著幾支拋槍一躍而起,眼角閃過一條人影,想也不想地就是一支拋槍飛射了過去,硬物破碎的聲音,一個人被刺穿了脖子,緊緊地握著投槍倒了下去。
跟著槍聲響了起來,孫易也伏低了身子,另一支投槍飛射了出去,投槍剛剛出手,手臂上就是一疼,若是從一開始接觸槍械算起,他現在的身上怕是沒什麼好地方了,不過怪的是,無論他受再重的傷,傷愈之後傷疤都十分的淺,不注意都看不出來。
兩支投槍一出,第三支投槍橫裡一掃,啪一聲,投槍斷裂,也將一個人掃翻了個跟頭,縱身撲上去,跟這個人扭打到了一起。
一支軍刀從他的腹側捅了進去,孫易悶哼了一聲,手指頭也從他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