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的雪十分厚實,甚至可以容一個成年人在上頭打滾。
孫易用工兵鍬掏了一個大雪洞,把一個帳蓬支在這裡頭,別說支帳蓬了,就算是不支帳蓬也一樣可以住人。
木柴被撿了回來,去了四個人一隻狗,四個人加一塊沒一條狗能幹,一點白拖著一個碩大的木枝子回來,暫時夠燒了。
點了火,把一個小鍋架上,先煮點薑湯去寒,趁著熬薑湯的時候,孫易又跑了一趟樹林子,片刻功夫就拽回來一株倒枯的松樹,松木經燒還不起煙,絕對是山裡人最佳的燃料。
先喝了薑湯,安琪和趙恆總算是緩過勁來了,坐在火邊烤火,只不過這個季節烤火也是要有技巧的,要轉著圈的烤,要不然的話會有一種胸前暖熱背後冷的感覺。
“我怎麼感覺像是在烤肉呢!”轉過身來的烤後背的安琪有氣無力地道。
“再冷一冷,你都恨不得架在火上烤呢!”孫易笑著道,又加了一把火,鍋裡的雪已經化開,漸漸地水開了。
“吃什麼?野豬肉嗎?”趙恆問道,不經意間還吞了一下口水,她早就餓壞了,現在給她一頭野豬都能吃得下去。
“滷好的野豬肉要做備糧!”孫易搖了搖頭,這時,一點白從林子裡鑽了出來,還叼著一隻肥碩的野兔,小小白隨後顛顛地跑了回來,它叼的兔子就小了許多,看樣子是一隻當年的兔子。
一陣風聲響起,一隻一尺多長的大耗子差點掉火堆裡頭,看著這隻肥碩的大老鼠,孫易還有些心動了,不過考慮到其它人的感受,特別是安琪嚇得小臉剎白,還是算了。
沒看出來,這個能讓官員瑟瑟發抖的女調查員,竟然害怕老鼠,看人家趙恆就不怕,甚至還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把老鼠扔還給小萌,孫易把兔子收拾了一下,切成塊下到了鍋裡,抄去血水重新下鍋,也不放油,只放了鹽和花椒大料等調料,肥碩的兔子煮到半個小時的時候,鍋面上已經浮現出一層濃濃的油脂,看著就有食慾。
把六嬸子家凍好的饅頭放到火上烤,烤得焦黃冒熱氣,每人盛了一盆子兔肉湯,吃得安琪直叫好,恨不得把舌頭也吞進去才好。
一頓熱飯吃完,安琪和趙恆才算是緩過勁來,一抬頭見孫易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們,都有些不太自在。
“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孫易道。
安琪和趙恆對視了一眼,眼中似有火花閃現,跟著輕哼了一聲,安琪傲然道,“我做事,從來都不會半途而廢!”
“我倒是不在乎廢不廢的,只想進山見識一下!”趙恆淡淡地道,從氣場上看,底層爬起來的趙恆顯然更勝一籌。
孫易看看錶,經過紮營做飯,時間也不早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再過一個小時天就黑了,今天也只能走到這裡了。
本來安琪還打白雲的主意呢,白雲也樂得跟她一個帳蓬,可是安琪一進帳蓬,一頭紮下去呼呼大睡。
還剩下一個帳蓬,自然是孫易帶著柳雙雙和趙恆住了。
趙恆不介意這種住法,困難的時候橋洞都睡過,何況這帳蓬裡的環境還非常不錯。
“趁著時間還早,哥領你釣魚去!”孫易向柳雙雙道。
柳雙雙探頭看了看小雪山下的帳蓬,見白雲沒有動靜,笑得眼睛都眯成的月牙狀,她非常樂意跟孫易單獨相處。
只拿了一根鐵釺子,連漁具都沒有,只有一根魚鉤,再帶上一小塊吃剩的兔子肉就出發了。
封凍的河水屬於北大河的一條分支,沿著寬闊的河邊行走著,找了一處水緩的地方停下,用鐵釺子掏出一個大洞來。
冰凍足足近兩尺,如果不是孫易有幾把子力氣,要掏開冰洞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冰洞剛剛掏開,水下缺氧的魚兒就一湧而來,忽啦一聲,隨著湧起的河水跳上了水面,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魚,倒是有一條一紮多長的老頭魚頗此人注目。
北大河一向很少有大魚,至少很有人能夠打撈上來大魚,一紮多長的魚就不小了,畢竟這是流動的河水,而不是養魚的大湖。
孫易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用大魚鉤串了一點兔子肉下了水,剩下的就是靜靜的等著。
其實寒冬臘月的在河面上釣魚本來就是一件找罪受的事情,寬闊的河面上沒有任何遮擋物,寒風一吹透骨的寒冷,孫易把柳雙雙抱在懷裡頭,仍然讓柳雙雙凍得直捂帽子。
“這就是一個錯誤,不如帶著小白去抓兔子了!”孫易說著就要收起魚鉤,剛剛拽起來一臂長,突然魚鉤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