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朱琳不斷的搖著頭,精神狀態好像都有點恍惚。
“哼,既然還記得我是千面佛,那就應該知道我偽裝的技術到底有多厲害。三年前是我把烈火的屍體偽裝成我的樣子,在死亡名冊上做了手腳,如果不是這樣,又如何能騙過你們的眼睛,安心潛伏下來。”
“殺喬勇是我和壁虎做的。但你能懷疑到他,卻絕對懷疑不到我,之前他用彈簧刀扎破我藏在身體裡的血袋,我裝死騙過你的眼睛,也只有死人才能讓你放鬆警惕。我們苦心謀劃這麼多年,就是要報了當年的仇。”
千面佛這個名字我之前從萬宇楓口中聽到過,他是特種兵隊伍中化妝的高手,萬宇楓的偽裝技巧都是從他那裡學會的。
他說出了事情的真相,才讓我恍然大悟,朱琳之前把我當成了另外一人,見我跟壁虎同時現身,她才會露面,才有了這場不到最後不知道真相的精妙佈局。
壁虎和千面佛不僅實力超凡,而且心智過人。讓我心生敬畏。
“就算抓到了我又怎樣,你們應該也明白,三年前的事情就算沒有我和喬勇的背叛,結局也是註定的,我們只是當權者手中的棋子,根本無力改變什麼,我和喬勇僅僅是比你們更懂得如何做人,你就算殺了我,也沒法為死去的那些人正名,你們做這一切,只不過是白費苦心。”
朱琳面不改色,依舊冷言冷語的反擊。
可她話音剛落,千面佛手中的匕首猛地刺進她的鎖骨之中,凜然斷喝道:“我們怎麼做你沒資格評論,即便他們不能洗刷恥辱,我也不能讓你這種罪人好過,讓你的手下走開,不然我殺了你。”
千面佛壓著朱琳朝我們走來,那三十個高手見狀一臉警惕的跟在身邊,卻無人敢上前。朱琳的地位顯然不俗,這些手下都很顧及她的性命。
壁虎走到我身邊,小聲提醒道:“一會你開我的車,帶著你的兄弟和小萬、宋虎離開,回到北方永遠不要回來,鹽幫的人以為你們是我的手下,還不知道你們的真實身份,現在一切塵埃已經落定,回去安心生活吧。”
壁虎將車鑰匙塞到了我的手裡。
我皺著眉頭說道:“那你們呢?要走大家一起走,把你們扔下,不是我做人的風格。”
壁虎搖搖頭,笑道:“沒有機會了,我們倆的身份已經暴露,鹽幫的人不會放過我們的,三年前,我和千面佛從邊境逃回來就只有一個目的,為兄弟們報仇,如今仇人已經抓到,我們的使命也結束了。”
“壁虎,我們已經看過太多兄弟死去,這一次你們兩個絕對不能有事,跟我們走,把朱琳帶到北方,我不管這事情背後會牽扯出多大的陰謀,人間正道是滄桑,所有的真相都會有得見天日的一天。”萬宇楓握住壁虎的胳膊,語氣堅決的說道。
壁虎苦笑著搖了搖頭。
千面佛押著朱琳來到了工廠大門前,三十個手下虎視眈眈,距離我們只有幾米。
“各位,我和壁虎的心意已決。我們已經比死去的兄弟們多活了三年,是時候該下去陪陪他們了,我們的老家都在北方,還有妻兒老小無人照料,你們要活下去。幫我們照顧家人,拜託了。”千面佛轉頭,那張圓滾滾有幾分親切的臉上,帶著一種淡淡的微笑。
話音落,他手中的匕首劃破朱琳的喉嚨。對方立刻癱倒在地。
“我們斷後,你們快走,不要讓我們白白犧牲,好好活下去吧。”壁虎推開我,與千面佛並肩站立在工廠大門前,擋住了三十個氣勢洶洶的敵人。
他們的行事作風,亦如昔年身為特種兵一樣,果敢決斷,毫不拖泥帶水,他們的話敲擊著我的靈魂深處。讓我敬佩,同時心酸。
“壁虎、千面佛!”宋虎與萬宇楓看著他們兩個的背影,失聲喊道。
那一刻,滾燙的淚珠順著他們的臉頰滑落。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這一刻的淚水,是兄弟情,戰友意,是活下去為了完成戰友的遺願的沉痛與擔當。
我的心同樣沉重萬分,不比他們好過,壁虎就像是我的一位恩師,傾其所有傳授給我各種技巧,不為得到任何回報。
也許當時初見我,他已經考慮到今天的一幕,他是不想一身的本領被掩埋在黃土之中,傳授給我是他一種不屈意志的延續。
我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還要難受,我眼圈發紅,心裡泛著酸楚的眼淚,什麼叫生離死別,我感受的太過真切。
“走。”
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