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瞞著我?”
遲軒房間裡的東西幾乎被搬空了,就剩了一條凳子。而此時此刻,他正坐在那條孤零零的凳子上打電話。
見我衝進來,他轉過臉,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後旁若無人般地繼續對著自己的手機說:“對,其他的都不用,電腦和書包幫我送過來就好。嗯,一會兒見。”
我聽得有些迷糊,瞬間忘了方才的事,怔怔地看著他:“你……要搬回來?”
他掛了手機,從凳子上起了身,走過來,不由分說地拖住我胳膊,一句話都沒說就往外走。
“要出去?”
我不由得皺起了眉毛,不是要等人來著?
一路把我拖到了電梯口,遲軒才終於捨得開了尊口:“去買衣服。”
“嗯?”
我以呆滯的表情,表示我沒有聽懂。
他朝我瞥了一眼,卻一個字都沒有說,直接抬腿就邁進了電梯。
接下來,出了電梯,出了小區,打了車,到了附近最奢華的購物商城,遲軒自始至終都沒再跟我說半句話。
他手長腳長,輕易地就將我甩在身後。追他著實把我累得不行,又走了幾步,我就實在沒多少力氣了,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幾眼,我乾脆利落地決定——nnd,老孃不伺候了!
精品購物樓層裡,來往的人並不算多,我一邊彎下腰,用手撐著兩條腿直喘氣,一邊暗暗罵著,明明是他拽著我出來買什麼衣服的,這會兒卻又擺出一副恨不得要立刻甩掉我的姿態,他到底是在鬧什麼彆扭?
眼看著幾乎要走到這一樓層盡頭的時候,大少爺終於轉身進了一家店面,我忍不住嗤了一聲:“愛買什麼買什麼,總之別想再耍猴似的領著我!”
掏出手機噼噼啪啪地摁了這幾個字,我乾脆利落地關了機。
接著我便氣哄哄地下了旋轉電梯,在看到dq的招牌時,果斷地將一肚子的怨念統統化作了食慾。
等到吃第二份dq冰激凌的時候,我哼了一聲:“幹嘛為了他關機啊,沒準兒別人也要找我呢!”
撇著嘴巴開啟手機,明明理智提醒著自己,不要去管他到底有沒有給我發簡訊,可是眼睛卻忍不住往螢幕上瞟。
安靜得很。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一直安靜得很。
他根本就沒管我去哪兒了。
臭小子!
等到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居然已經殺到男裝所在的五樓去了。我巡視了一週,也沒有發現我們家陰晴不定的那位的影子,只好拿出手機撥他的號碼。
“嘟——嘟——”
等待電話被接通,實在是一件令人火上澆油的事情,我正要結束通話,肩膀居然被人從身後一把攬住了。
非禮?我先是一愣,轉瞬大驚失色,下一秒條件反射般地做出了屈膝向後的防備動作。
抬起的腳,踹上了身後那人的小腿,耳邊傳來一聲悶哼,然後就是一道慍怒的嗓音:“不是不管我了嗎,回來做什麼?”
是遲軒。
我立刻就觸了電似的掙開他的束縛,猛地轉過身去,瞪著他:“該生氣的是我才對吧?拖我出來一起逛街的人,是你,巴不得甩開我的人,也是你——你到底在彆扭什麼,我們出門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
遲軒的眼神依舊冰冷,他往我身邊又邁了一步,微微低了頭,那雙漆黑漂亮的眼睛咄咄逼人地盯著我:“我剛走,你就把房間裡的傢俱全扔光了,就這麼不希望再見到我?”
被他那麼近距離地俯視著,我呆了一下,反駁的話脫口而出:“明明是你不要我了!”
“我不要你?”他的目光凝在我的臉上,眉尖一蹙,聲音突然間就從冰冷漠然變成了咬牙切齒,“和何嘉言那個渾蛋暖昧不清的人,好像是你吧?!”
我又是一呆。回過神來,我揚聲就朝他喊了回去:“關何嘉言什麼事?你別轉移話題!”
遲軒的黑瞳明顯一縮,就連聲音都像淬了冰水似的:“曾經喜歡他四年的那個人,難道不是你?在醫院裡接他電話的那個人,也不是你嗎?”
他的第二句話,讓我呼吸都幾乎屏住了。
下一秒,我回過神來,避重就輕地朝他喊回去:“你不也知道,那都是曾經!”
遲軒面沉如水,那雙漆黑漂亮的眼睛裡像是著了火,明明亮得嚇人,嘴唇卻緊緊抿住了。
我盯著他看了幾眼,想到蘇亦對我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我繃緊了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