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
我閉了閉眼,驚魂甫定,伏在他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人嚇人,嚇死人,我嚇壞了,真的。
我就那麼伏在他的身上,他也一動不動,兩個人就像是誰都沒覺得這樣不妥似的,一直那麼站著。
直到,我終於喘勻了氣,作勢要站直身子,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抱住了我的腰。
“別走。”
他的聲音,又沉又啞,還帶著濃郁的醺然之意。
我心尖都是一顫。
就在這個時候,被我扔在地上的手機,嗡嗡振了起來。
我被嚇到,眼皮直跳地看過去一眼,螢幕上顯示著名字,是杜明羽。
這麼久了,我還沒回去,他該是擔心了。
我動了動,動作幅度明明很小很小,耳畔立刻就傳來喑啞的一句:“不許接。”
我又是一僵。
遲軒的話,像是有魔咒,不管他說什麼,總是有能夠令我動彈不得的力量。
於是,我眼睜睜地看著手機一邊振,一邊亮,許久之後,終於安靜了。
一切,都回歸寂靜。
只有周遭的蟲鳴,和我們彼此的心跳。
我鼓足勇氣,終於抬起了臉,然後就看到,緊緊攬著我身子的那個男孩子,他面如寒霜,嘴唇緊抿,雙眼凜冽地盯著我的臉。
我的眼皮顫了顫,我輕輕地喃喃:“遲軒……”
他盯著我直勾勾地看了好久,喝了酒的臉龐冰冷蒼白,他的眼神,渙散了又凝聚,凝聚了再渙散。
我動了動嘴,正準備再叫他一聲,他卻突然傾低了腦袋,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到了我的左肩。
我身子一僵。
“我好想你……”他在我的項窩裡蹭了蹭,拖著濃重的鼻音,甕聲甕氣地低喃,“媽……”
天曉得,我是不是中了邪,我眨了眨眼,撲簌簌的眼淚,砸了下來。
遲軒的酒勁兒,來得太不是時候。
就在他說出“媽,我好想你”那句話之後,我等了好久好久,才鼓起那麼一絲勇氣叫了聲他的名字,可是,回應我的,是他突然將頭壓在我肩上的重量,和染了酒氣的呼吸。
他睡著了。
或者,應該說是醉了過去。
此地不宜久留,杜明羽也許已經下了樓,萬幸我剛才已經幾乎要走到亮光處了,所以半拖半抱著遲軒走了幾步,就到了路口。
我攔了輛車,司機幫我把醉得昏昏沉沉的遲軒扶到了車的後座上,我喘著氣平穩了一下呼吸,然後開口報了他所住賓館的名字。
車輛剛剛駛走,杜明羽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那個路口。
我盯著他的身影,懷裡卻抱著遲軒,直到他越變越小,消失不見。
到了地方,費了好大力氣,總算把遲軒弄到了房間裡。
剛把他擱到床上,我正準備把胳膊 來,他一個無意翻身,好巧不巧地把我的胳膊死死摟在了懷裡。
我尷尬地紅了臉,明明是站立的姿勢,卻因為彎腰的關係,被他將手臂抱住了,我下意識地想要 胳膊,他卻抱得越緊。
喝醉了的他,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陰晴不定,他像是一個貪戀溫暖的孩子似的,抱著我的手臂,還用臉輕輕蹭了蹭。
我抿了抿唇。
我知道,我一動,他勢必會醒。
猶豫掙扎了好一會兒,最終敗給了他就連睡著了都皺著眉的睡容,我閉了閉眼,把心一橫,小心翼翼地爬到了床上,動作儘可能輕微地在他身旁躺了下來。
事實證明,我這個決定,實在是錯誤至極——
幾乎就在我剛剛天人交戰結束躺了下去,原本沉睡著的遲軒霍地睜開了眼來,他手腳敏捷動作靈活地纏了上來,緊緊將我縛在自己的懷裡。
我怔了一怔,然後惱羞成怒:“遲軒,你——”
他根本沒給我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灼人的嘴唇突然欺了上來,一邊在我臉上胡亂吻著,一邊呢喃著我根本聽不懂的、支離破碎的話語。
“為什麼……她……她要那樣……你……你也是……”
她?
她是誰?
我聽不懂他的話,但也知道應該阻止他這麼迷亂瘋狂的行為,手腳都被他緊緊地箍在自己的懷裡,我根本動彈不得,唯有在他吻過來時,張嘴狠狠朝他咬過去。
他悶哼一聲,顯然是吃痛,眼神灼熱卻又醺然地看著我的臉,明明像是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