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知道該如何定位自己的身份呢?
那一天,我和遲軒在湖邊坐了許久,我是因為剛剛講述了自己的苦逼失戀史,所以心情有些低落,他卻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眼睛一直盯著湖面,我多久沒有說話,他就也沉默了多久。
我媽給我打來電話的時候,我們正在軋馬路,我的心情剛剛好了那麼一點,一聽太后的懿旨是讓我回家見杜明羽,頓時臉色一沉。
我媽在那廂威逼利誘,說什麼蘇亦已經有女朋友了,我不能再這麼懶散下去,我悶聲悶氣地頂了一句:“您要是想要冒牌的,我也找得來。”
我媽頓時起疑:“什麼意思?”
我自知失言,趕緊補救:“沒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是什麼意思?”她窮追不捨。
“是我不會回去的意思。”我回歸主題。
“江喬諾!”我媽頓時發飆,“有你這麼跟自家老孃嗆嗆的嗎?”
我沒說話。
她就繼續在那邊喊:“這事要是換一個人,你看老孃管不管?我為了你這點破事簡直操碎了心,你、你不聽話也就罷了,還變著法子地來氣我!”
她是真的氣得不輕。
她認準了杜明羽很好,他對我很有好感不說,最重要的是,我們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彼此都知根知底,她認為我不該錯過這個好機會。
可是,我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想了一下,然後問我媽:“您讓我見他,見他,再見他,見完之後呢?和他結婚?”
我媽一聽我話有鬆動之意,頓時笑了:“那還不至於。只要你們互相不討厭,先處處看也成。”
我踢了一下腳邊的石頭,眼睛緊緊跟著它一起越滾越遠,直到它停住了滾動的跡象,我盯著不再動彈的石頭,喃喃地說:“那就處吧。”
沒等我媽搭腔,我掛了電話。
轉臉看向遲軒,我說:“去喝酒?”
他垂著眼睫,看不清究竟是什麼表情,嘴唇卻是緊緊地抿著,半晌都沒有說話。
我看了他一眼,然後低下頭:“有女朋友就是好,好好珍惜。你看我媽,快催死我了。”
這句話,究竟算是解釋,還是別的什麼,我也不知道了。
話音落,我率先舉步朝前走。
那一晚,我喝了很多酒,其間杜明羽給我打了不少電話,我都給摁了。
我是在想啊,也許明天,他就會滲入我的生活了,今晚,讓我最後自在一把。
這一自在,直接就喝到了晚上。
我喝酒的時候,遲軒並不阻攔,他甚至一句話都不說,只在我仰頭灌下一大杯啤酒的時候,默不作聲地喝下同樣的多少。
挺好。我心想。
有人陪著,就不算是喝悶酒了。
我喝醉了之後,話格外多,可是那天卻反常得很,硬是一直沒說一句話。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也許,是下午跟遲軒講述的那些舊事,刺激到了我,又或者,沒準兒是方才做出的那個決定,惹我懊悔了。總之,我一直在做著倒酒喝酒再倒酒再喝酒的動作,等到結了賬之後,站到大街上,我幾乎站不穩了。
為了防止我跌倒,遲軒攬著我的腰,我想,他大約也是醉了,所以才會控制不住力度,手上用的力氣那麼大。
他幾乎不是在攬我,而是,整個把我抱進他的懷裡了。
夜風吹得我冷,就無意識地在他胸口蹭了蹭。
鼻間隱約嗅到了昨晚那種熟悉的清爽氣息,我狠狠地怔了怔,然後迷迷糊糊地搖了搖頭:“又、又做夢呢……”
我的低聲嘀咕,讓攬在我腰間的那隻手,莫名僵了一下。
杜明羽驅車趕到的時候,我已經控制不住地開始說酒話了。
我揪著遲軒的衣服,哭得整張臉都花了,我醉眼迷離地仰著臉,看著他,委屈極了地控訴。
“你不喜歡我,就、就告訴我啊……”
“你、你讓我喜歡你那麼久,然、然後你跟別人走了,你、你多壞啊……”
杜明羽一臉茫然地看了看遲軒,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
遲軒一雙眼漆黑漆黑的.他盯著我的臉,嗓音清冷地說:“她醉了。”
我確實是醉了。
因為我自己都聽不懂,我的那些話,究竟是在控訴何嘉言,還是在控訴別的什麼人……
杜明羽很有男朋友的自覺,十分紳士地把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