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
箋書直恁無憑據,休說相思。勸伊好向紅窗醉,須莫及,落花時。
仙音終於隱沒在屋外的濃陰之中,師尊擊節叫好,詩好,美人的聲音更好,使人面前完整細膩的把一個閨房怨婦的心靜描繪的如真是幻。
如醉如痴的眾人還在回味,就聽美人兒已經把另一首拿了起來,手裡輕彈琵琶,竟然是直接配音唱了起來。
燕山蒼,日月短。美人愁倚西風樓,欲採�花秋水遠。黃陵廟下月娟娟,漁唱一聲灤水晚。
寂靜的小屋,煙渺燭暈,突然一縷細細的仙音從夢中走來,雲開霧繞,鳥語花香;就見一個妙齡少女,斜倚西風樓,望著滿園的香徑花叢,懶懶的揮手欲摘,卻又被欄杆遮住;唯有滿腹惆悵,展喉吟唱起來;只見群鳥烏鵲環繞上下左右遊動,夢中的白馬王子,駕著船兒,遊蕩灤水之上,依稀輕輕地揮手呼喚,早已將姑娘的心事帶走很遠很遠。
美人如花,揮灑著燦爛的同時,也為明日的衰敗擔憂。虞姬唱罷,不由深深的嘆氣;世人只見到美人如月,燦蕩天際,卻不知濃雲背後的風風雨雨,驚雷閃電。雨後的彩虹雖然美麗,卻也是片刻的輝煌。
“大郎兒真壞,竟然用這等哀豔的詩詞勾起奴家的幽怨,一會兒定要罰酒三大碗!”
大郎兒唯唯諾諾的只能道歉,這時節,屋裡所有的人都是配角,除了虞姬。不愧是名滿紅塵的花王,招蜂引蝶的同時還能留給自己一份自憐自傲的空間。
這時,師尊。師叔都起來告辭,大郎兒也隨著站起,卻被師尊怪笑著留下:“哈哈,今晚上,某哥倆才是配角。龍套,該謝幕了,剩下的是你二人的世界。”
就剩下自己,大郎兒渾身不自在,只有對桌子上的擺了半局的圍棋費心起來,也是等著送人出去的虞姬回來,沒人叫他送,送也攔回來了。
接下來的將會是什麼,難道是美酒美人論日月,芙蓉帳裡夢春秋?大郎兒是又期待又是怕怕,這陣勢有點怵。
“原來大郎兒也善圍棋,小妹是否能請教一盤?”回來的虞姬媚眼如絲,輕言微笑。
下棋正好,這暖昧的氣氛,調節一下情緒盼盼。
虞姬的棋路是花架子,上來就糾纏廝殺,大郎兒起初不知人家深淺,竟然借勢在中腹及右邊成了百多目的大空,虞姬依然未覺,還在角上糾纏,大郎兒一吊。一飛,把角上棄掉,借勢又把中腹大空封得死死的;其實這盤棋已經結束了;可美人兒皺著眉頭嘴哼吟,就聽啪嘰,虞姬竟然把白子下到大郎兒的大空裡,大郎兒開始為虞姬想招了,怎樣才能讓人家活出一塊兒!把美人兒殺的丟盔卸甲的太沒風度了。
大郎兒一個大男人,不和她計較,胡亂在人家已經活棋的地方接連扔下三子,回頭一看,呀,啥時人家自緊一氣,成了雙叫吃,按說是大郎兒先提子,可是光顧講風度了;虞姬嘻嘻笑著把大郎兒的一大片棋子撿起來放到棋盒裡,嬌笑連連:“這是奴家絕招兒,曾經多次反敗為勝,厲害不?”
大郎兒只能承認人家厲害,功夫在棋外,美人兒奇招多,認輸就是,輸了美人兒有風度。
這時候,丫鬟已經把酒菜擺好,酒是西域葡萄酒,葡萄美酒夜光杯,一喝一杯我一杯;虞姬對大郎兒說:“這幾天奴家不走,大郎兒是否常來這裡談詩下棋,還有就是請教書法。琴藝。”
大郎兒猶豫,還七天就過年了,蓮花三人了在家裡苦苦等著呢,這樣的美人兒有機會結識欣賞可以,獨佔花魁,別想,自傢什麼身份呀!
大郎兒忐忑不安,見人家沒有表示,就試探著問道:“天晚了,某家該告辭回去了。”心裡翻滾,如果虞姬要他留宿,自己留不留?
虞姬望著沙漏,沉眉低頭,小聲回話:“也好,明兒沒事兒早點來,在這裡吃飯。”
原來人家沒有留宿的意思,大郎兒如釋重負,又同時有一點酸楚在咽喉舌下積累。
夜色闌珊,燭燈昏黃,天上月暗星明,一閃一閃的傾訴他的寂寞。
大郎兒沒回頭,只是輕輕揮手,把曾經的留戀試探著揮走,徑直走進一片濃陰昏暗之中,依稀有身後的叮嚀迴盪,像夜風一樣慢慢遊走。
第十一章:噹啷入獄
夜風不小,把牆沿屋頂的積雪稍許颳起,帶著地面上的雜物,旋轉呼嘯著攪動安靜的街面;大郎兒一路走著,幾乎沒見到行人,只有家狗的夜嚎聲聲入耳,‘哧溜’一聲嚇了大郎兒一小下,定睛一看,媽的,竟然是隻尋食的夜貓突然從身邊驚走。
‘梆!梆梆!”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