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們一定跟住了將軍隨時準備接應。將軍在前,美人相伴、對酒當歌,小的們在後,就算累死累活也不敢怠慢分毫!”
刃沒功夫與這樣的小角色糾纏,只是淡淡一笑,指向遙遙遠方:
“一直向北,快馬加鞭還有三日路程,諸位弟兄們還要辛苦這幾天,不要跟得太近,那丫頭精靈得很,被她發現可就不好解釋了。”
扎吉也不敢得寸進尺,當下便抱拳領命。
刃交代完畢,微一點頭,轉身折了回去。
直到他身影消失不見,才有新來計程車兵訥訥開口:
“那……就是刃將軍,他、他以前真的是咱們工兵營的奴隸?”
“哼!”扎吉重重哼了一聲,站起身來,一雙狹長的眼睛裡是掩不住的輕蔑與嫉妒,他陰陽怪氣地開口:
“等下輩子你再投胎轉世的時候也求離湮女神賜你一副好皮囊,管他生來是多麼低賤,只要迷得公主暈頭轉向,你一樣能弄個將軍駙馬來噹噹!”
夜的冷風在天地間肆虐,吹得疾行之人的衣裳獵獵作響。濃雲像是突然之間翻湧而出,一層一層堆滿天幕,遮住漫天星輝,只餘一勾殘月,在濃雲空隙中發出紅慘慘的妖異光芒。
不詳的預感陡然躍上心頭,想起獨自一人留在廢墟中的女子,夜色中疾行的人身影又快了幾分,然而,卻在越過一個沙丘看到來時的廢墟時猛然止步。
居然、居然有霧在淡淡流轉。
那片飄渺水汽籠罩的,竟已不是片刻之前的廢墟,而是……一個村落?
交錯的渠道將清水從蓄水池中引到遠處的農田,胡楊作梁、紅柳編牆的房舍錯落有致,蔥蘢的葡萄架下是燃燒的篝火,衣著豔麗的男男女女們正在唱歌跳舞,絡腮鬍的老漢們彈著六絃琴、打著手鼓,癟著嘴笑出了豁牙———那是豐收之日,全村人聚在一起歡慶的場景——大漠中最常見的場景。只是,在那層淡霧的籠罩下,一切都是那樣詭異而不真實。
不憐不愛,無牽無掛2
天上濃雲翻滾,月色如潑鮮血!
這片從亙古之時就浸泡在殺戮鮮血中的沙漠、滋養了無數邪靈惡獸的溫床,終於露出了猙獰的利爪!
樂樂,她在哪裡?
藝高人膽大的習武者微眯雙眼,全身所有的肌肉都調整到了一觸即發的臨戰狀態,卻斂去了一身殺戮氣息,踏進了重重迷霧中。
彷彿是感覺到有外人入侵,所有的聲音嘎然而止,所有的人同時定在原地,連那躍動的火苗似乎都一同凝定了。
寂靜!
寂靜!
寂靜!
熱鬧生動的場景凝定後,死亡的氣息瞬間瀰漫!
在這樣的妖氛中,那些定住身體的人腦袋僵硬地轉動起來,臉上仍然帶著剛才定格的歡笑,眼神卻無比詭異,死死盯住了闖入者。有些人的脖子甚至反方向扭了過來,姿勢怪異至極。
走得近了,這樣突然定格的場景邪異更甚,那些冰冰涼涼沒有焦距的目光透過淡淡的夜霧落到他的身上,彷彿數條百足蟲在身上蠕動。
幾十個人近在咫尺,而細細的風中,只有他一個人的呼吸聲。
一步步的腳步聲似乎觸動了什麼,所以呆立不動的“人”一齊顫了一顫,接著,齊刷刷地向他圍攏過來。
屍體腐爛的氣味撲面而來!
僵笑著的屍體將闖入者密密匝匝圍了起來,最近者不過尺許。
被圍之人忽然抬首一笑,邪戾得如同出籠的惡獸、嗜血的修羅,被斂住的殺戮氣息一瞬間迸射而出,他清喝一聲,手腕翻動長劍在手,劍光潑灑而出,光到處,亂肢橫飛,屍首異處!大片大片的血騰空而起,猶如地獄中的漫天血雨,將那霧色也衝得消失殆盡!
一輪疾風驟雨的斬殺後,那些一擁而上的人形怪物或身首異處,或攔腰而斷,而那滿地的斷肢殘臂仍舊兀自蠕動,掉下的頭顱彷彿有引線牽動,滴溜溜調轉方向,空洞的目光依然緊緊附在屠殺者身上。
風在夜色中驚叫,煉獄一般的血色中,幾十顆頭顱散落各處,卻都是定定朝著一個方向,臉上仍是剛才那呆笑的表情,怨氣從空洞的眼眶中射出,如嘶叫的毒蛇,將屠殺者團團圍住。
持劍而立的武者一身血腥,眼中卻有著邪邪的笑意,如同將一切玩弄於股掌中的魔。當那笑微微泛起在唇間時,他突然收劍回鞘,捏指成訣,朗聲道:
“看我幹什麼,又不是我在操縱你們,讓你們死也不安寧,告訴我那個人在哪裡,我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