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竟無一人剴切敷陳者。即軍前光景,諸人奏報,亦僅依稀閃爍。朕於金川,何曾有絲毫利其土地人民之見。使訥親等能據實入告,朕寧不早為裁奪,何至糜費若此?是以伊等之罪,益無可逭。
也可以說,傅恆所見,即朕所見;現實情況已把君上推向了前臺,想要推諉,也沒處可推了,
今經略大學士思慮所及,使萬里情形,瞭如指掌。觀此則用兵一事,斷不可過朕昨所諭兩月之期矣。……倘尚須籌劃,略有遷延,則以全蜀之物力,帑藏之脂膏,填於蠻荒邊徼一隅之地,實為可惜。朕見甚確,朕志已定。
在經略大學士以軍旅自任,自不肯為撤師之言,於理亦不當為此言。但目前所急者惟馬匹錢糧,馬匹雖經措辦,似可無誤,而糧運則尚費料理。經略大學士目擊該省艱窘之狀,亟思接濟,計及捐例一事,欲為變通,誠出於無可如何。'17'
如“撤師”一類的話,自然只能由皇帝自己來說,而不能出諸傅恆之口的。於此,他最好連一個建議都不要多說。
十二月丙申,諭軍機大臣等:
朕觀川省道路情形,馬匹應付,實屬艱難。日前經略大學士傅恆到彼,隨帶人數幾何,即已不能承應,……若過三月,便應許其求降,以省帑費,以惜人力。朕意已定,諒不出此。
否則“倘內地有意外之虞,而滿兵隔越蠻徼,其何以應之”?
十二月辛卯,復諭:
朕御極之初,嘗意至十三年時,國家必有拂意之事。……由今思之,此番用兵,非為金川,直為訥親、張廣泗居心不良,使之敗露。……訥親專圖安逸,視士卒之捐軀效命,漠不動心,得罪鬼神。是以不待他人攻發而自行發露耳。朕思及此,不覺悚然。'18'
事已至此,皇帝居然尋到了一個新的藉口:“此番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