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
“據瞭解,北京、天津、上海、廣州等友誼商店、書畫店、展覽館等經銷的書
畫、篆刻、工藝品,對作者都是按百分之三十或百分之五十提成作報酬或獎勵。西
安友誼商店也設有治印業務,對刻者按50%提成,如遇應急買主,100 %歸刻者。
我給外國人治印,工具、印泥全是我私人的,開始賣掉的三方印石,連石料也是我
自己出錢買的。我不要求給我本人多少報酬,只想館裡是不是適當地給點獎金,我
也好買幾本書和幾塊石料……”未等鄭安慶的話講完,領導的臉色已起了明顯的變
化,心中也添了大大的不快。“從這件事情一開始我就知道會有今天。”領導說完
這句令鄭安慶困惑不解的話便匆匆離去了。
第二天,秦俑博物館召開支部委員會議,特邀非黨員的鄭安慶列席。開會之前,
館領導人明確回答了昨天鄭安慶的提議:“經過初步研究,館內對你不予進行什麼
獎勵,你昨天的要求是無理和私心太重的表現,你的手伸的過於長了,這是資產階
級的金錢觀念……”鄭安慶聞聽恍然大悟,這哪裡是列席什麼黨支部會議,分明是
在接受警告,他覺得這是一種羞辱,他感到自己的人格和尊嚴受到了傷害,血氣方
剛的鄭安慶無法容忍和按捺心中的憤慨,他據理力爭:“我不能接受您的批評,我
說的提成是有政策依據的,多勞多得是社會主義分配原則而不是資本主義原則……
?領導人更不示弱,同樣慷慨陳詞:“多勞多得是主要對農村社員和城市待業青年等
集體所有制企業而言的,你是國家幹部,工資就是國家給你的報酬,不存在多勞多
得的問題。這個政策對你是不適應的。”。“陝西省博物館業務幹部曲儒同志的象
牙微雕在本館對外部出售,怎麼實行30%的資金收入提成?”鄭安慶以眼前的實際
事例頗不服氣地反駁。“曲儒是曲儒,你是你。陝西省博物館的曲儒不歸我管,秦
俑博物館的你歸我領導。”領導人也寸步不讓,提出了比鄭安慶所引用的事例更實
際的問題。“中國是幾個共產黨領導?”鄭安慶以他的聰明與才智把這場辯論像藝
術創作一樣推向極至,而使一切對手都無法超越並望而卻步。領導人揮揮手,示意
鄭安慶:“這次你的列席會議已畢,請回吧。”鄭安慶憤然走出,大呼不平。領導
者悄然落坐,怒不作聲。這次會議的結果是,今後博物館小賣部將不再收留鄭安慶
的篆刻印章和拓片,並命令鄭安慶停止篆刻活動。
衝突既起,就無平靜收場的可能,悲劇的帷幕已經拉開,也只有就此演下去,
否則便不再是悲劇。
鄭安慶與日本教師原野茂的書信往來仍在進行。鄭安慶為他代買中國的文房四
寶及字帖、印譜、篆字字典等印刷書籍,原野茂向鄭安慶回贈日本出版的書法、印
章等書籍,同時提出:“我的日本學生很喜歡您的印章和拓片,希望今後多給提供
些您本人的藝術作品。”其後,原野茂的朋友白霞洋(原日本書法家訪華團秘書長)
給鄭安慶來信,提出了和原野茂相同的希望。鄭安慶開始利用業餘時間先後篆刻了
近二百枚姓名印章,透過郵局寄給原野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