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呢?不過就算機會渺茫,她也要試試。
孟千竹將過於寬大的衣袖折了又折,伸手推開木門,沒想到那個契丹人就守在門口。
見她出來,耶律肆側過半個身子,似乎想讓她先行。
孟千竹猶豫了一下,抬腳跨出門檻,自己的小紅馬正在空地上和另外兩匹馬玩耍,絲毫察覺不到主人的困境。
孟千竹輕嘆一口氣,踏上石徑,可走沒幾步,她的身子忽然被打橫抱起。
“你……你想幹什麼?";孟千竹的心不禁狂跳起來。
耶律肆並不答話,逕自抱著她,大跨步走向他的坐騎。
見他要抱自己上馬,孟千竹連忙道:“我騎自己的馬。”
“不準。”他將她丟上馬,隨即縱身坐了上去。
這種坐在男子身前的感覺很奇怪,孟千竹像被火燒著似的用力掙扎。“我的小馬找不到東西吃會餓死的……”她哀求著說。
被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弄得心臟一擰,耶律肆皺著眉制住她的扭動,而後用契丹語大叫一聲:“風烈!";
聽見主人的召喚,遠遠等在一旁的風烈立刻跑了過來。“屬下在!";
“你帶那匹小馬一起走。”
“是。”
風烈表面上恭敬的低下頭;心裡則對這個身穿契丹服飾、滿口漢話的怪異女子好奇下已。
她是什麼人?怎麼和主人在一起?主人不但相她共乘一騎,還要他照看那女子的馬?
但他向來視主人的話為聖旨,心中雖然疑惑,卻也沒說什麼,只是絕對服從的抓住孟千竹的小馬,然後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的保持一定距離,跟在耶律肆身後。
見樹林裡忽然多出一個人,孟千竹嚇了一跳。她雖然聽不僅契丹話,但從那人謙恭的態度中,她明白他是耶律肆的隨從。
二比一,她明顯屈居劣勢!不過,她管不了那麼多,仍舊用可憐兮兮的口氣試著同耶律肆商量。
“你的馬太高,我騎不慣,我想騎自己的馬……”
她的意思很清楚,她不習慣和陌生男人這麼親近。
耶律肆當然明白她的意思,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有多少女人想和他共乘一騎都沒有機會,她竟敢膽大包天的嫌棄他!
“你再羅嗦,小心我宰了你的馬去餵狗!";他身子前傾,眼中散發出危險的光芒。不知為什麼,他就是不喜歡她那種如避蛇蠍的態度!
孟千竹倒抽一口氣,屏住呼吸再也不敢說話。小紅馬是無辜的,她不能連累了它。
這個可惡又邪佞的契丹人,她不會就此認輸的!
心中氣惱極了,孟千竹賭氣地轉過頭,眼睛憤懣的盯住地面,不想再看他。
神情專注的她並沒有發現到,在她身後,耶律肆臉上表情明顯產生變化,更沒有發現他正用興味的目光注視她。
從沒見過如此純淨的女子,如果不是她漢人的身分,如果不是她的意圖不明,他幾乎要衝動的表現出對她的喜歡了。
看著她氣憤中帶著倔強的神情,一股柔軟的感覺不自覺從心底升起。
尤其當聞著她身上散發出的陣陣少女芳香時,他有說不出的愉快,緊繃多日的身心此刻竟完全放鬆。
不僅是他,就連他的愛馬“騰龍”也喜歡她。
剛才他帶她走到“騰龍”身邊時,“騰龍”並沒有像對一般人那樣,表現出不耐及煩躁,反而用鼻子親暱地嗅著她的衣袖。
看樣子,“馬通人性”這一說,並非是空穴來風。
耶律肆的目光從愛馬轉到孟千竹的身上。這次真要感謝那場雨、那間石屋,若沒有這一切,他就不會遇見她。
那座石屋原是為了方便在這片樹林裡巡邏的大遼士兵休息而建的崗哨,屋子裡會擺著件乾淨計程車兵服裝也不足為奇。
沒想到,青灰色的普通戰袍穿在她身上,顯得又長又大,衣襬長長的拖到地上不說,尺寸還大得大概能裝下兩個嬌小的她。
由於領口寬鬆,不時的露出她雪白柔嫩的頸項,那宛若嬰兒的肌膚,無形中散發一種撩人的風情,竟讓他的心不可思議的一陣悸動。
無庸置疑,她對他有種無法形容的影響力,雖然他不明白這種影響力是什麼,但他喜歡這種感覺。
對了,他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你叫什麼名字?";耶律肆側過頭,在她耳邊輕問。
正忙著生氣的孟千竹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