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的二人轉,說來說去還是不肯下臺!”張煥榕很鄙夷這種把戲,“振興農業什麼的,土改那年我就知道是假的了,這是叫農民用血汗送他上位,再用地主的地收買農民,要不是歐洲掙了那麼多錢,這套把戲遲早要玩不下去的。”張煥榕道。“經濟越繁榮,百姓就越盲從,哎……”
“繁榮也只是中央朝廷而已,和地方政府毫無干係。”虞自勳道,“我們和美國不一樣,地方的權利不說弱小,簡直就是沒有。銀安殿的理論是要想治國,必先集權,還美其名曰建設大中華,他們就是不說這中華其實是至今流亡巴黎的梁啟超二十年前發明。好了,陰華。這些都是我們面對的現實,我們心中不要忘記共和的信念便好。現在我在通化的事情已了,你這便是怎麼安排的?”
“齊長官讓我來接先生,車就在下面。”張煥榕說道。
看了看外面漸黑的天氣,虞自勳道,“這是去哪裡,去瀋陽嗎?會不會給人看見?”
“先生不必擔心,坐電梯下去到大廳後,電閘就會被人關閉,沒人會注意先生離開了客棧,明天早上六點底下大堂例行換班時,我們再安排一些人著急退房,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先生從外面回來。”張煥榕道,顯然,他來之前將一切都安排好了。
“那我們去哪裡?”虞自勳不由點點頭,但還是不知道去哪。
“就在通化附近,約莫一半個小時的車程。”張煥榕看了一下表,而後道。
“好,那我……”虞自勳轉了個身,不知道該拿什麼不該拿什麼,雖然他早知道蔡元培與齊清源關係不一般,可現在要面對實現共和的關鍵性力量齊清源上將時,卻有種說不出的緊張。好在張煥榕對此並不著急,待虞自勳穿戴好了倆個人才出門。
一個被楊銳視為異端、看在曾是革命元老以及曾為革命做出貢獻的份上沒有開除出會的西化分子,和復興軍三上將之一、手握一方兵權的齊清源私自會面,不管他們之間談些什麼,都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因此,整個會面安排極為嚴密,從龍門客棧開始就天衣無縫。而會面的地點,卻選在通化新城西南一處早已停工的軍工廠內。身著便服卻明顯是軍人的警戒人員,端著吸取歐戰經驗研製出來的衝鋒槍守在明哨暗哨裡,工廠裡的水泥路面上,更停著一架軍版鳳凰客機,不知道這是齊清源來時乘坐的。還是有變故時緊急撤退的工具。
虞自勳明顯不懂軍工廠的內外佈置,他並不是一個軍人,僅僅只是一個商人,而現在,則只是一個不同政見者。
“老師……”齊清源毫無架子的站在工廠曾經的辦公樓外面等著虞自勳,見車一到,他便上前拉開車門,將虞自勳扶了出來。不過,虞自勳還沒有說話。就先疾步炮跑到一側吐了——出城的時候為了甩開不存在的尾巴,司機繞了好幾圈,而且開的也極快。
“你怎麼辦事的!”齊清源一邊幫虞自勳拍背,一邊對著小舅子張煥榕發火。
“姐夫……”虞自勳在車上就吐過了,張煥榕知道自己事辦的不好,但這也是沒辦法的。
“好了……我沒事……”在灌了一口水後,虞自勳終於緩了過來。他此時才有力氣借旁邊的氣死風燈的燈光打量齊清源。他今年剛剛滿四十,正是男人最為剛毅老成的年紀。一身上將的軍服穿在身上更顯得異常英武。虞自勳很自然的拍著他的肩膀道:“我和清源怕有十年沒見面了吧。哎,你今日之成就。老師都有些不敢認了!”
“不管學生變得如何,老師都永遠是學生的老師!清源早就想見老師,奈何……”齊清源苦笑道,開國後虞自勳在會中的地位極為尷尬,而他又是一方將領,一直不敢拜會。只在過壽時象徵性的送些規定之內的賀禮。
“沒事,沒事。”虞自勳寬慰道。作為當初愛國學社的教師之一,他明白這些學生對自己的觀感,雖然辛亥時他曾幫助過同盟會,但很多學生都不以為意。顯然他們並不知道輔仁文社也是復興會的分支,只以為是另一股革命力量,而兩廣更不是復興會的勢力範圍。“身為將軍,你的責任就是保家衛國,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沒有你,東北真的守不住!”
虞自勳的誇獎讓齊清源心中一熱。中日交好後,慘烈的中日戰爭就那麼輕描淡寫的被人故意略過了,加上歐戰、西北戰爭的刺激,弄到現在好像神武二年並不曾發生過戰爭一般。還有日俄戰爭復興軍的戰功,也被禮部文宣司故意隱藏了,在新編中學課本中,熊嶽城之戰根本就未曾出現過,當他有一次質問文宣司司長王小霖為何不寫上時,此人還對他愛理不理。
“老師還記得將士們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