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論是一個家庭還是一個集體,能人太多了反倒容易出事,最後袁氏兄弟的結局可以有力地證明這一點。
哼,就不信我們幾個爺們整不了你曹操!袁紹把兒子都搬出來了,已經是威脅了。
面對威脅,曹操保持沉默。袁紹以為他是害怕了,但是曹操卻是在想:袁紹將會成為又一個董卓,務必除掉此人。如此隱秘的想法,怎能說出來呢?
如果袁紹真的將另立新帝的陰謀實現了,曹操真的有勇氣撕破臉皮地阻撓,袁紹有冀州牧韓馥做後盾,有兵力,有地盤,曹操卻是寄人簷下。撕破臉皮後,袁紹會放過曹操嗎?
一個人的表態化解了曹操的生存危機,曹操確定的新帝人選是幽州收劉虞。劉虞是光武帝的六世孫,出身正統,德高望重,深孚眾望,是新帝的最合適人選。
劉虞說;“天下分崩離析,天子蒙難,我等深受重恩,不思雪恥,反而行叛逆之事,於情於理何堪!”劉虞又放出狠話,如果非逼他做皇帝,他就出走到南匈奴那裡去。
袁紹沒轍了,曹操也沒必要立即與袁紹撕破臉皮了。曹操安全了。
其實,袁紹這時也沒心情理睬曹操,因為他的同父異母兄弟袁術,已經成了他最大的敵人。相比如日中天的袁術,曹操你算個屁啊!嗯,就先留著曹操這個小個子吧,反正他活著,站著和躺下,都佔不了多少地兒。
二 吾當誰與戮力乎
袁紹盤算著另立新帝時,孫堅卻前進前進前進進,猛攻洛陽,在191年二月,由洛陽南門之一的宣陽門攻入城中。
洛陽,大漢王朝的帝都,從189年八月到191年二月,被一個變態的殺人狂和權力狂霸佔,長達十八個月。在這十八個月裡,天下人莫不以討伐董卓的英雄而自居,但莫不是在趁火打劫以自肥。慷慨赴國難,義勇無所辭,敢於用生命踐行諾言的,又有幾人?曹操有心殺賊,卻無力迴天。一雪國恥,將董卓勢力完全趕出洛陽的,恰是那方招搖的紅頭巾。
洛陽,我來了!
戰場上,死亡之神一次次撲來時,孫堅沒有流淚;戰勝了,站在光復的城池裡,孫堅流淚了。這座曾經最繁華的都城,而今不見一點兒人煙,成了一座墳墓,埋葬著被董卓殘殺的無數臣民,也埋葬著一個王朝的恥辱。
孫堅下令打掃宮殿、太廟,填平董卓軍隊盜挖的皇陵。他的勤王之舉,獲得了回報,士兵們在洛陽東南的甄官井裡,發現了傳國玉璽。洛陽之亂,宦官們挾持天子出逃,混亂之中,掌管玉璽的小宦官把傳國玉璽扔井裡去了。拿著這塊帝王才能擁有的玉璽,孫堅躊躇了:天子遠在長安,玉璽交給誰呢?最後,孫堅把玉璽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了吳夫人。
袁術知道了,找到吳夫人,說:“孫堅本是我的部下,他繳獲的東西理應屬於我。只有我,才能配得上玉璽!”吳夫人怎麼捨得把如此珍貴的生日禮物拿出來,就搖搖頭說:“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裡見過什麼玉璽啊!”袁紹一擺手,吳夫人就被關押了起來。吳夫人可不想為一塊石頭丟了性命,就說:“我倒是見過一塊石頭,上面刻著八個字,不知是不是什麼玉璽。”袁術聽,眼睛發亮,問:“那八個字是不是‘受命子天,既壽永昌’?”吳夫人作出苦思的樣子,好大一會兒才說:“也許是吧,不過,也許不是,拿來看看就知道了。”拿來一看,怎能不是玉璽呢?玉璽上刻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字,天下皆知,吳夫人卻說不知道,託詞而已。
這件事情傳開去,袁紹睡不著了。袁紹從小就煩袁術,庶生與嫡生,本來就有不可調和的矛盾。袁紹謀立劉虞時,最先表態、最強烈表示反對的,不是曹操,而是袁術。曹操反對,是為天下;袁術反對,是為自己。他們兄弟倆都唯恐對方佔了上風。
袁紹不能容忍袁術蓬勃發展下去,他表奏周昂為豫州刺史。這樣一來,豫州同時有了三位刺史:朝廷牌的孔伷,袁術牌的孫堅,袁紹牌的周昂。
袁紹認為自己不愧是天下最最有謀略的人。任命周昂為豫州刺史,不僅給袁術添堵,而且砍掉了曹操一半實力。周昂是曹操從揚州帶來的,他手下的丹楊精兵是曹操主力,而且他此時還是曹操的軍師。任命一個豫州刺史,打壓兩個人,一箭雙鵰,袁紹很崇拜自己。
袁紹牌豫州刺史周昂攻佔陽城,威脅袁術大本營魯陽。袁術手裡唯一的一道牌就是孫堅,他急忙下令讓自己的豫州刺史孫堅回師。孫堅本想追殺董卓殘軍,但此刻他只能撤兵。
孫堅慨然長嘆,潸然淚下,“大家為救國家,同舉義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