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湊不到跟前來。
“是無病來了!?”王嶽耳朵卻是極為靈敏,錢無病就這麼輕輕一句,他不僅聽出來外面有人,還聽出來外面的是誰來了。
“是我和姐夫來看叔爺您了!”吳虎臣笑嘻嘻的推來屋子,走了進去,錢無病微微一笑,也跟著了進去。
就這麼一個反應,看在王嶽眼裡,卻是大不相同,吳虎臣這舉動雖然看著親近,行事也率真,但是,稚嫩之氣不脫,倒是和看望長輩的那種長不大的自家子侄一個樣子,但是錢無病卻是穩重得多,這大致就是小孩子和大人的區別了吧。
“叔爺這精神,越來越好了!”錢無病笑著參見了王嶽:“都是虎臣瞎胡鬧,說要給叔爺一個什麼驚喜,這才沒有通報悄悄的過來,叔爺可別怪無病孟浪!”
“這小崽子,還琢磨著嚇雜家一跳麼?”王嶽呵呵笑道:“虎臣,要是你說不通報,雜家這些酒囊飯袋就不通報了,我還養著他們幹什麼,這裡可是你叔爺我的鎮守太監府,不是你的那小小的千戶所!”
吳虎臣伸伸舌頭,靦腆得猶如一個做了壞事被人抓了現行的少年,這哪裡還是在千戶所裡威風八面的少年千戶模樣。
“見過朱伯父!”錢無病那邊在和老代王見禮,吳虎臣卻是對著這站在王嶽面前的王攀,打量起來。
他笑嘻嘻的圍著王攀轉了一個圈,臉色突然沉了下來:“你們漕幫,膽子大得狠嘛,這運河都成了你們家的,你們想搶誰就搶誰,想殺誰就殺誰,不知道在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二字?”
“不敢……”王攀苦笑著回答道:“這都是一個誤會,我適才已經給王公公仔細解釋過了,錢指揮那邊,也原諒了漕幫這一次的胡作非為,責罰了我們!”
王攀到這鎮守太監府裡,就已經做好了受責罰的準備,哪怕被王嶽罵了個狗血淋頭,他都絕對不會有半分不滿,道理在那裡擺著呢,王公公若是肯罵他,那就沒有將他當作一個毫不相干的路人甲乙丙丁,只有王公公罵了他,王公公才會伸手管他的事情,要不然,王公公吃錯了藥和一個不想幹的人去生這個閒氣。
但是,一個年近六十的老頭,被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就這麼一點臉面都不留的責罵質問,他還真是覺得有些臉上還臊得慌,但是,他偷偷打量了一下這屋子的其他人,似乎沒有一個人,認為這有什麼不妥。
“哼,我知道我姐夫已經放過了你,要不然,你覺得我會這麼好臉色和你說話?”吳虎臣哼了一聲,在他面前坐下:“你真要是以為你們漕幫人多勢眾,那你就錯了,比起你們漕幫來,我們錦衣衛,那才叫真正的人多勢眾!”
“好了,虎臣!”在那邊,錢無病已經和王嶽以及老代王寒暄完了,此刻有外人在場,有些話當然是不便說的,當務之急,是將眼前這個人打發走了再說,眼睛吳虎臣氣鼓鼓的,似乎打算再生點什麼事情出來,錢無病喝住了他:“王幫主態度不錯,你就不要再難為他了,若是每個人給咱們送銀子來,你都這麼難為人家一番,這以後誰還敢給咱們送銀子來是不?”
“我要十萬兩!”吳虎臣倒是會打蛇順竿上,他不為難王攀了,倒是為難錢無病起來:“姐夫,陛下都不差餓兵啊,我龍江千戶所守著船廠這麼大一個金礦,都沒伸手,你就不意思一下?”
“這麼大的胃口!”錢無病呵呵笑道,朝著王攀看了一眼,這王攀此時還不知道告退,那他這些年就白活了,當下他站起來對著王嶽和錢無病告辭,兩人連客氣話的沒說,點點頭,就任由他這麼走了。
走出屋子,王攀心裡無聲的嘆息了一聲,這事情,應該就這麼過去了,我那苦命的閨女,看來,你乾爹這次真的幫不了你什麼了,王公公肯定是指望不上了,這錢無病若是真的要為難你,那你也只有自求多福了。
屋子裡的人,卻是沒有人管這走出去的王攀的反應,在他們的眼裡,這王攀也就不過是一個移動的荷包罷了,每一個人都不會把王攀或者他的漕幫看得多重要,此刻這荷包已經完成了他的歷史使命,將荷包裡的東西全部都放在了這裡,對於屋子裡的人來說,這個時候不去關注這荷包帶來的東西,難道還關注這荷包的心情不成。
“我胃口真的不大,你不知道,鎮撫司那邊,又給我塞過來一些人,有些還是威武大學堂出身的,來我這邊歷練歷練,我這個千戶所,足足十五個百戶了啊,但是鎮撫司的銀子,可就八個百戶,這缺口還得我自己找齊全,你說,我不找你要,找誰要?”
吳虎臣大聲哭著窮:“你不知道,我連我姐給我的零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