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情分不是!”周爾希笑了笑:“他能記得你水師,就是情分,這也是錢無病年紀稍微年輕了一些,對於得失,和朝堂上那些老狐狸不能比,你換上一任錦衣衛指揮使牟斌看看,就是西夷將咱們福建糟踐個夠,他會不會帶著自己的人馬來馳援,倒是上面的旨意一下,他到福建來拿人,倒是跑得飛快的!”
“幸虧年輕啊!”汪東深有同感!
錢無病這舉動,任何一個老成的官員,都未必乾的出來,他們甚至可以肯定,這四海船隊到泉州,絕對是沒有旨意的,真要有人添亂,瞎彈劾一本都有可能,只是這樣的人,比較少而已,能夠不計較自己的得失,將朝廷和地方的安危放在心裡,付諸行動,這還真只有愣頭青一樣的年輕人乾的出來。
當然,這愣頭青沒啥背景地位,做出這樣的舉動,那也是作死的節奏,倒是錢無病,身居錦衣衛代指揮,又是年輕人,恰好符合了這個條件。
“是啊,所以,你的那點家底子,如今捂也捂不住了,真要捂的話,還不知道便宜了誰去!”周爾希看著汪東,大有深意的說道:“泉州此戰是頂住了,若是失利,這畏敵避戰的帽子,想必很多人願意給汪總兵扣在頭上,到時候,哪怕張閣老有心為汪總兵緩頰,這敗績擺在這裡,也開不了口吧!”
哼,只怕你就是給老子扣帽子最積極的一個吧!汪東心裡哼了一聲,也不說話,周爾希的話雖然難聽,但是的確是這個道理,他竟然無言以對,但是,讓他這麼老老實實點起水師剩餘的人馬去泉州,讓周爾希在岸上坐享其成,他心裡又實在感覺到有些不平衡。
“水師這邊,去年的餉錢才發了六個月的……”他沉吟了一下。
“這個好說,你待會走的時候,提三萬兩銀子走,這是上個月兵部才撥過來的錢糧,都不算飄沒!”周爾希頓了一頓:“再多真的沒有了,這僧多粥少的,若不是戰事吃緊,都輪不到水師,想必其他人,也不會有意見!”
“還有軍械,有些戰船上的軍械,已經四五年沒有更換了,這能不能派上用場,還是兩說!”
“你就說吧,三日之內,你水師的戰船,能不能到泉州,能到的話,錢糧,軍械,都不是問題,若是我都指揮衙門解決不了,還有布政使大人呢!”
旁邊一直貌似打瞌睡的布政使,見到周爾希遞過來的眼光,微微的點了點頭:“這是大家的難關,若是誰在這關口難為咱們,那就是不給大家面子,外面的那錦衣衛的千戶,想必很有興趣,殺幾隻這樣的雞,來嚇嚇那些不安份的猴子的!”
“說到錦衣衛!”汪東遲疑了一下:“咱們是不是也該意思一下,雖然錦衣衛不大招人待見,但這事情上,人家可對得起咱們福建,若是讓那位錢指揮寒心了,不說將來,只怕就是眼下,也是好事變壞事啊!
“不可!”布政使和周爾希,齊齊說道。
見到汪東一臉的疑惑,周爾希看了布政使一眼,不得不苦笑著給他解釋:“這錢無病肯定是沒有旨意,若是咱們私相授受,這不坐實了他公器私用的名頭,就算是咱們心裡感激,在往朝廷的奏摺上,多說些他的好話就是了,要不然,咱們可就不是在謝他,而是給他招惹麻煩了!”
這個時候,布政使悠悠的說了一句:“再說了,人家還真的未必在意咱們的那一點意思……,人家沒準,可是志向高遠的很!”
第632章 換俘
在布政使口中,志向高遠的錢某人,此刻志向高遠的樣子沒有,倒是焦頭亂額的樣子,給人看了個真真的。
西班牙遠征艦隊,顯然不是打算就這麼直接退走,在脫離了戰場之後,他們一部分船隻,帶著受損嚴重的船隻不知道去哪裡去了,而大部分的戰船,則是留了下來,擺出一副和泉州方面對峙的樣子。
這種姿態,讓泉州方面,這兩天可一點都不敢掉以輕心,隨時都擔心這些西夷,趁機又發動攻擊,海上的戰船就不說了,就是放置在岸上的那些觀察哨,基本上都是一天十二個時辰,時時刻刻都有人盯著海面。每一個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三個時辰以前,西班牙人的船隊,朝著泉州方向,派出了一艘小船,有意思的是,這艘船,居然是打著白旗而來的。
沒人認為這是敵船突然出現反水的傢伙,當然,既然對方打著白旗,就這麼將對方轟殺至渣渣,也似乎有些不大合適,兩國交戰,還不斬來使呢,人家既然有話要說,大明人,自然也不怕聽。
於是,在徐參將的命令下,兩艘車輪舸迎了上去。半個時辰後,這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