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雖然沒有西班牙籍的親兵,但是,這些簡單的話翻譯過去,還是沒多大問題的。
一個有些狼狽不堪的傢伙,站了起來,面對著錢無病,嘰裡咕嚕說了一大通。
錢無病可沒有興趣,在這裡和他好好的聊聊,這牢房嘛,親切是親切,但是味道太難聞。
“將他弄乾淨,帶到外面來,還有,讓人去船上,叫盧卡派個機靈點的傢伙來做通譯!”
他的視線緩緩的在這牢房裡轉了一圈,轉頭離開了。
“這是一個將軍吧,至少是將軍,你沒看見,那些明國計程車兵,連眼睛都不眨的麼?”
“完蛋了,他會不會殺掉咱們,我聽說明國人可是有殺俘虜的習慣,我可不想死啊!”
“別嚎喪,沒看見哈特少校跟著出去了嗎,他一定會為大家爭取生存的權利的,這場戰爭,我們並沒有失敗!”
囚室裡的竊竊私語,聽在了哈特的耳裡,哈特面無表情的整理了一下**的軍服,隨著兩名明國士兵走了出去,他是一個非常講究儀表的軍人,哪怕是此刻身為戰俘,他也要在敵人面前,保持一個文明人的教養和軍人的尊嚴。
從海上到監牢,這一路上來,他看到的東西,已經夠多了,至少,關於聖安齊閣下說的,他們的對手是一個文明人的說法,他已經深信不疑。不是文明人,怎麼可能這麼大規模的使用火器,怎麼可能造出比自己戰艦幾乎快大一倍的主力艦,如果說是野蠻人,有幾艘獨木舟就夠他們用了不是。
所以,他並不太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尤其是,他知道自己身後的西班牙遠征艦隊,並不是這場戰爭的失敗者,在讓他底氣十足。是的,他是成為了戰俘,但是,那是因為他的運氣太不好,這是上帝的意志,和他個人沒多大關係。
身邊的明國計程車兵,穿著可笑的紅色軍服,腰裡掛著一些狹長的腰刀,這種腰刀看起來裝飾的意味比起他們本身的功能更濃重,不過,他此刻可沒有半分取笑的意思,哪怕這些明國人,全部都是裝備著這樣的武器,單單是他們主力艦上那些威力巨大的火炮,就足夠獲得他的尊重了。
被帶到一處浴室,哈特在幾個男人的圍觀下,很是委屈的進行了他有生以來最難堪的一次洗浴,沒人給他解釋為什麼,但是他下定了決心,等到見到明國的將軍的時候,他一定會將這事情,作為一個籌碼,好好的和對方說道說道,即便是他現在成為了戰俘,但是,他也還是有著自己的尊嚴的。
等到他再次見到那個年輕的軍官的時候,已經是差不多一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而那個年輕的軍官身邊,赫然站著一個和貌似他的同胞面貌的大明軍官。
“我是大明帝國禁衛軍百戶長本森,擔任這次會見的翻譯!”
這個留著小鬍子的傢伙,面無表情的對著他,說出了他熟悉的話語。
“西班牙海軍少校哈特,本森先生,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儘管有些鄙夷這些已經賣身到大明帝國陣營裡的同胞,但是,此人的面熟,還是讓哈特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他的每一句話都被本森翻譯了過來,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本森可不敢絲毫隱瞞或者誤導,這是大明帝國和他的曾經的母國進行的戰爭,他的地位本來就有些尷尬,有些敏感。
“告訴他吧,無妨!”錢無病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對著本森吩咐道。
“我曾經效力於西班牙遠東艦隊!”本森有些生硬的回答道。
“果然是叛國賊!”哈特哼了一聲,鄙夷之情頓起,不再看他,而是打量著面前的明**官。
“和你對話的,是大明帝國禁衛軍將軍錢無病閣下,東番領主,驪靬人的首領,四海艦隊的主人!”
“除了我的姓名軍銜,我不會洩露任何關於我們艦隊的軍事情報的!”哈特有些挑釁的看著本森:“或許,本森先生以前在遠東艦隊獲得的那些情報,已經滿足不了這位將軍閣下的需求了吧!”
“我沒有要知道你們情報的意思!”錢無病搖搖頭:“如果我要知道那些,你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那腐臭潮溼的牢房,更適合得到這些情報,你說對嗎?”
錢無病見不得這貨這麼自我感覺良好,我都還沒問呢,你就將這門堵死了,你叫我怎麼問!?
“那自然最好了!”哈特見到這個年輕的明國將軍,並沒有勃然大怒,心裡更加踏實了:“將軍閣下,作為一名西班牙海軍的軍官,在這場戰爭中成為了戰俘,我已經完成了我的使命,將軍閣下,您認同這一點吧!”
錢無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