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四娘虎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敢情,她還沒有發現海面上的異常呢!
“小郡主代大人下令,讓咱們在這裡守著,實在守不住的話,就跟你保護的那個女人一起逃!”雁九眼睛眯了起來,看著慕四娘:“四娘你跟在大人的身邊的時候,比我還多,大人的性子,你總歸是瞭解的吧,我覺得,咱們大人,似乎不可能下這樣的命令!”
“派人過去了麼?”慕四娘沒考慮什麼命令不命令的事情,直接開口問道。
“派人過去了,不過,連船都沒讓上!”
“那見到大人了麼,大人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要見到了大人,大人親口對我說,我還敢琢磨這麼多嗎?”雁九苦笑了一下:“所以,哪怕大人責怪我,我也得走這麼一趟,我聽說這南洋一帶,會妖法的妖人不少,萬一昨天夜裡趁著咱們大戰,有妖人對大人使了妖法,那咱們就有大麻煩了!”
“我去!”慕四娘掃了雁九一眼,那眼光好像結冰了一樣:“你殺人沒我多,煞氣沒我重,若是真的有人用妖法,你鎮不住!我倒是看看,有什麼妖魔鬼怪,敢在我面前裝神弄鬼!”
慕四娘要去,雁九可就真的爭不過她了,別說官職大小,就說兩人不算官職,這慕四娘都死死的吃定了他了。他是千戶不錯,可是眼下手下的兵全部都是慕四娘這個副千戶的,他敢拿這個官職說事嗎?
小船朝著船隊而去,慕四孃的待遇,並不見得比先前來報捷的那個百戶好很多,護衛旗艦的其他船隻沒有阻攔,她直接來到了旗艦下面。
“慕千戶,錢大人的命令,已經傳給了雁千戶,你也有自己的差事,錢大人眼下正忙著,就不見你了!”
說話的是唐寅,對著這個冷冰冰的千戶,唐寅有些心虛,但是此刻朱雲娘在艙裡照料這錢無病,而王鈺的身份,可沒資格對著慕四娘指手畫腳,那麼,就能讓這個地位有些超然的人來出面了。
旗艦上沒有放下繩梯,拒絕慕四娘等人登船的意思非常清楚,但是若是以為這樣就能攔住慕四娘,那也太小看她了。
唐寅幾乎沒看清楚慕四孃的動作,就看見她從小船上一躍而起,噌噌噌的在船舷外借了幾次力,等到他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慕四娘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手裡的長劍,泛著寒光,擱在了他的脖子邊。
唐寅簡直是連動都不敢動,哪怕他腹中韜略萬千,但是對著這麼一個動不動就把兵器架在他脖子上的狠人,他腦子裡除了空白還是空白。
這慕千戶,真的敢將自己砍了的——這是他回過神來的第一個想法!
“帶我去見大人!”慕四娘冷冷的說道,不遠處幾個護衛見到發生了變故,此刻上前來不是,不上前來也不時,一時竟然不知所措。都是大人的親信,他們誰都不敢得罪啊!
“有話好好說,好好說!”肥胖的身子,從遠處的艙房裡鑽了出來,幾乎是亂滾帶爬的滾了過來:“慕千戶,慕千戶,別傷著唐先生,這不讓你們上船,那是為你們好,怎麼就將傢伙抽出來了呢!”
慕四娘冷冷的看著他,不發一言,只是手中的劍柄輕輕一沉,唐寅白著一張臉,慢慢的帶著她朝著錢無病的艙室挪了過去。
王鈺跟在他們的後面,一臉苦笑的搖搖頭,得了,讓她跟錢大人說去吧,估計這船上,能攔著她的人,也沒幾個!
走到船艙門口,慕四娘劍壓著唐寅的脖子,謹慎的探了探頭,只是這一探頭看到的東西,微微讓她愣了一愣。
“錢大人沒事,不過是有點小恙,慕千戶你太緊張了!”唐寅小心翼翼的說道。
艙室裡,錢無病斜斜的靠在床上,朱雲娘手中端著一個藥碗,正在在用湯匙一勺一勺的給錢無病喂著湯藥。
大概是外面的動靜,驚醒了錢無病,看著外面探頭探腦的慕四娘,錢無病微微嘆了一口氣:“進來吧!”
“大人你沒事吧!”慕四娘放開唐寅,走了進去,手中的劍卻沒有入鞘,這是很不敬的舉止,不過,這上船來詭秘的事情太多,她不得不防。
不過,此刻的錢無病和朱雲娘,顯然都沒人計較她的這個冒犯,慕四孃的護主之意,太過於明顯了,即使她著刀劍,防備的也不會是錢無病和朱雲娘。
“大人你沒事吧!”見到沒有得到回答,她急急又問了一聲,然後緊緊的看著錢無病的眼睛,據說中了妖法的人,眼神渙散,六親不認,咦!大人雖然看起來有些虛弱,但是,這眼神倒是很清澈,難道說,真的是那唐寅說的,就是染了一點小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