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牛,劉華正在巡查,聽到這個聲音,示意身後的人停步,悄悄的走了過去。
“廢話,在這裡當然比回福建的好,你以為咱們的事情,這家裡的人不知道嗎,沒準家裡的人都受了牽連,在家鄉,咱們的名聲可是臭了大街了!”
那個叫老羅計程車兵啐了一口,似乎有些感觸:“能留在這裡當然不錯,既是咱們大明的地兒,又不用回去看鄉親們的白眼,可惜啊,買田開鋪子的事情,也就是想想罷了,我若是有了錢,第一件事情,就是將家裡的人接過來!”
“接過來幹嘛,你沒看見那些猴子兵,將這城裡的人殺得多慘嗎,在家鄉多安生,讓自個家人在這裡擔驚受怕,我可不幹!”
“蠢,你這輩子,也就大頭兵的命了,你要有羅哥這眼光,沒準你現在也是小旗了!”
“怎麼蠢了!?”那士兵不服氣的問道。
“那是以前,以前這些人是占城人,死活和咱們大明沒多大關係,這眼下他們的頭兒將這城池都獻給了咱們大明,那可就是咱們大明百姓了,你說,咱們大明百姓,會這麼任意讓那些猴子兵屠戮麼?這些年北邊鬧韃子鬧得兇,你聽過多少韃子破城的事情?就算咱們南邊,倭寇來時,也就敢在城外劫掠一番,咱們大軍一出,還不是夾著尾巴逃了!”
姓羅的小旗吐了口氣:“你就給我看著,咱們眼下可是跟著錦衣衛指揮使錢大人看,錢大人多狠的人,他會讓咱們大明百姓讓那些猴子兵欺負麼,在東番那些日子你也知道的,那淡水城銅牆鐵壁一樣,咱們上頭若是沒打過淡水城的主意,你將我腦袋砍下來,可眼下,人家淡水城裡的人,還不是逍逍遙遙的在過日子!”
“沒準啊,這占城就是第二個淡水……”羅姓小旗嘆息一聲:“你說咱們想這麼多幹嘛,不管怎麼說,咱們得賺錢啊,手上沒銀子,想什麼都白搭,這都一年沒拿餉錢了,好不容易這次千戶大人發了賞格,一個猴子兵的腦袋二兩銀子,尼瑪,這些猴子兵,怎麼就不來呢!”
“咱們千戶不會是說空話吧!”那問話的兵卒,怯怯的問道:“咱們的家底子,好像發不了多少銀子!”
“你又說蠢話了,那是以前,你也不看看,咱們眼下的衣裳,手中的傢伙,以前能比嗎,咱們現在是錦衣衛的兵丁呢……”
劉華悄悄的退了回去,士氣可用,雖然出發點不和是自己一樣,但是殺敵的時候,沒什麼區別!
他愁眉苦臉的看了看遠處的叢林:“尼瑪,這些猴子兵,你們怎麼就不來呢!”
“劉千戶,劉千戶!”城下一個軍官,遠遠的跑了過來,大聲的叫道。
“什麼事情!”劉華將頭探了過去,嚇得那兩個吹牛偷懶計程車兵,一骨碌的就爬了起來,忙不迭的跑開。
“指揮使大人,請你去王城議事!”下面的軍官喊道。
“議事,沒聽見大人召集軍將的號令啊!”劉華心裡一動,莫非有仗打了。
“好像就是請劉千戶一人!”下面那人催促道:“大人在等候,劉千戶請下來吧!”
有些期待,有些忐忑的走進了王城,也就是盤羅以前的住處,其實也就是比平常民居大一點的屋子而已,錢無病進城來,無論從實際意義來說,還是象徵意義來說,他都必須得住在這裡。
錢無病正在看著什麼,見到他進來,指指旁邊的椅子:“坐!”
劉華有些失望,這架勢,不像是錢大人給自己什麼將令去打仗的啊!
錢無病看完手中的東西,抬起來:“聽說這進城以來,劉千戶衣不解甲,勤於任事,這很不錯,當日也是你領人第一個進城的,這些,我都看在眼裡了!”
“這是屬下的本分!”剛剛坐下的劉華,急忙站了起來。
“我聽說,劉千戶對這些大越人不戰而退,頗有微詞啊!”錢無病看著他的眼,緩緩說道,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來。
“不敢!”劉華凜然:“只是屬下覺得,這大越人,沒準有什麼魑魅伎倆,他們哪怕在弱,也不至於不試試咱們的戰力,就這麼棄城而逃的!”
錢無病看了他半響,突然笑了:“你想對了!”
他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劉華:“這是從真臘寮港那邊回來的占城百姓的一些說辭,咱們的斥候也過去轉了一圈,原本這占城是這大越國和真臘占城三地唯一繁茂的大港,只不過這場戰亂,商人商船和有錢的百姓,全部都給嚇跑了,此刻那邊放出風聲,歡迎所有商人,去他們那裡!”
劉華有些茫然不解,如果僅僅是這樣,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