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妥妥的至少有一人的。
海上的這些船如何確認身份之類的事情,就按下不表了,等到王守仁跌跌撞撞的進入占城的時候,天色已經一片漆黑了。
真是跌跌撞撞,王守仁剛剛一踏上岸的時候,險些沒出了洋相,在海上幾日,陡然站在不再漂浮晃盪的東西上,那突如其來的不適應,差點讓他摔了一跤。
錢無病已經在城裡等候著“天使”了,沒錯,王守仁這次來,除了身負朝廷的任命,身上還帶有朱厚照給錢無病的旨意,這一點,早就有人提前告訴了錢無病,讓他做好接旨的準備了。
朱厚照的旨意,反正錢無病是聽不懂的,不過他倒是可以確定,這駢四驪六的,肯定不是朱厚照本人寫的,不過,他大致也猜到,其中也沒啥壞意思,要不然,這王守仁這個老熟人,也不會一讀完聖旨,就絲毫不見外的要他張羅吃的,反正回頭可以讓雲娘解讀一下這拗口的聖旨是什麼意思,眼下,當然是吃飯喝酒款待這彷彿餓足了三天三夜的老熟人才對。
“你不是都察院乾的好好的麼,怎麼攤上這差事了!”因為是老熟人,自然免不了王鈺等幾個陪客,席間錢無病沒發話,王鈺倒是搶先開口了,“早知道這樣,你當初你就跟著咱們一起出海了,你不知道,咱們在扶桑多威風!”
“我怎麼知道,宣慰使,我這輩子還沒幹過什麼宣慰使呢,對了,無病,你身上也有個宣慰使的差事吧,你可是有經驗的人,回頭你可得教教老哥!”王守仁似乎空腹喝酒喝得急了,說話也亢奮了一些:“不過也好,這都察院的官兒,實在是幹得有些悶了,我又不是一個多麼循規蹈矩的人,出來透透氣也好!“
還真是一個豁達的人!錢無病微微笑著,這堂堂的僉都御使也一群化外之民的宣慰使,誰比較受到官員的歡迎,這自然不用說了,王守仁這麼快就能將心態調整過來,比起大多數官員,可就強多了。
“朝廷自然有朝廷的考量!”錢無病說道:“宣慰使做的好了,也是一方天地!”
“可咱們要是走了,王大哥這兩艘船,幾百號人,在這裡能頂什麼事情,那些猴子兵一回頭,王大哥就得抓瞎了,到時候,誰宣慰誰啊!”王鈺似乎還真是關心王守仁:“王大哥,你那僉都御使的銜還加著的吧,不要等到到時候咱們船隊離開,朝廷把你給忘記在這地方了!”
“一方天地!”王守仁呵呵呵一笑,卻是沒回答王鈺的話:“一方天地啊!”
說完,他揚著脖子,將手中的酒喝下,咕噥幾聲,居然就這麼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這就醉了!”王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我記得他不止這麼點酒量的啊!”
“廢話,讓你在三天吃什麼吐什麼,然後在給你這麼一壺酒,你看你醉不醉!”錢無病招招手,令人將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什麼的王守仁扶下去休息,一邊白了王鈺等人一眼。
王鈺鬱悶的灌了一口酒,他還什麼都沒問出來呢,王守仁就趴下了。
“大人,咱們似乎給咱們自己找了個麻煩!”倒是他身邊的一個勳貴子弟,錢無病也不記得這是誰家的孩子了,他看著王守仁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的說道。
“嗯?”王鈺沒好氣的回過頭:“怎麼麻煩了!”
“這王大哥就帶來這點人馬,咱們船隊根本就不敢離開啊,咱們當初船隊,好像只是打算在占城補給下,做點買賣的吧,從大人給的海圖上看,咱們這離開家門口,還沒走多遠了!”
“那你說怎麼辦,將他這幾百號人丟給占城人?”王鈺看了錢無病一眼:“就算大人答應,我也得勸勸王大哥,沒有足夠的人馬,呆在這裡,還不如呆在扶桑呢,起碼在扶桑,咱們控制得住場面!”
“我當然不會答應的!”錢無病搖搖頭,這兩哥倆的激將法太拙劣,無非是怕自己匆匆交接了一走了之,然後將王守仁丟在這兇險之地嘛,這種事情,自己還真幹不來,別說王守仁是他看好的人,就是他自己打下來的占城,這還屁股沒捂熱,回頭就讓真臘或者大越國的那些猴子兵象兵奪了去,他也不能接受啊!這裡可是名正言順的大明國土了,這守土有責啊!
“占城沒有自保之力以前,咱們不會離開!”他搖搖頭:“打下來的地盤,要是守不住,那還不如當初就不打!”
“那船隊的那些商人怎麼辦,當初他們可是鼓著勁兒跟著咱們出來做生意的,咱們船隊要是耽擱下去,只怕他們要跳腳了!”
“做生意,這裡也可以啊!”錢無病哈哈笑了笑,“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問題,如同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