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陛下那裡,我怎麼去說!”李鳳兒有些憂慮:“或者,我應該找陛下要一道旨意,張永他行事也方便點!”
錢無病嚇了一跳:“別,千萬別!”
他趕緊打消李鳳兒的念頭,“在宮裡張永也只能悄悄的打聽,陛下的旨意就算拿到了,也只會讓他主使之人警惕,對我們毫無益處!”
他頓了頓:“宮裡的事情,比你我想象的要複雜的多,眼下你能置身事外,就先不要插手,等到張永有個眉目了再做決斷,再說了,陛下的旨意,在宮中未必有張永的人好用……”
李鳳兒一臉的鬱悶,她知道事情不好辦,但是,身為當事人的她,居然一點勁兒都使不上,這種感覺讓一向自立的她,感到有些不大習慣。
“你就安心待著吧,我不是回來了嗎?”錢無病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著她。
“不過,你明日還是要讓人去一趟豹房,讓陛下再來探望你一次,這事情,瞞得了別人,陛下瞞不住的,眼下咱們最需要的就是時間,最起碼,在咱們找到正主兒之前,不能讓別的事情,束縛到我的手腳!”
“嗯,你明日早點過來吧,我叫雲娘給他帶個信就是了!”李鳳兒點點頭,有些關切的說道:“無病你在外面奔波,自己也得注意,別叫人稀裡糊塗把你給害了!”
“我知道的,放心好了!有些事情,我今天晚上還得好好想想!”錢無病點了點頭。
第二天天一大亮,帶著李鳳兒的口信的朱雲娘,就去了豹房,在宗室裡,代王府只怕是最近以來最受寵的了,至於原因,當然不消說了,朱雲娘幾乎沒有受到什麼耽擱,嘰嘰喳喳的把口信一說,還沒到晌午,朱厚照就已經一身便服的出現在了代王府。
看到李鳳兒比上次他見到時候更加憔悴了一些,朱厚照的心思全在溫言軟語的安慰著李鳳兒了,就連錢無病出現在他的面前,他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錢無病這個時候,絕對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
一直到受完錢無病的參拜,朱厚照才反應過來,有些驚訝的指著錢無病:“你不是應該和那些個酈人在一起的麼?哦,我明白了,禮部將酈人們的覲見文書送上來了,他們到京城朝貢來了,你就一道這麼跟過來的,是不是!”
錢無病還沒說話,李鳳兒搶著說道:“不是這樣,有事情,無病要給你說,我也覺得你應該知道!”
朱厚照臉色有些難看起來,他寵愛李鳳兒不錯,但是稀裡糊塗被李鳳兒叫過來,卻是為了別的事情,他自然有些不痛快,畢竟除了李鳳兒,他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一言九鼎的帝王,什麼時候,被人這般欺瞞過。得虧這是李鳳兒,換了別人,怕是他早就龍顏大怒了。
“陛下,臣在西北,看到了一些臣在京城裡看不到的東西,聽到了一些臣在京城裡聽不到的事情,臣覺得,如果不稟報給陛下,臣就如鯁在喉,坐立不安!”錢無病微微低著頭,說道。
“咱們出去說!”朱厚照一聽是這種事情,回過頭來看了李鳳兒一眼,那眼色中又是心疼,又是有些欣慰。既然不是為了自家的私事,那鳳兒也算是為自己分憂了,雖然這法子有些出格了,但是,這出發點總是好的。
“我和錢卿出去說話,不打攪你靜養了,等我們說完事情,我再來陪你!”他柔聲對李鳳兒說道。
李鳳兒微微嗯了一聲,朱厚照抬步走了出去。
“說吧!”朱厚照坐了下來,準備認真的聽一下錢無病要說什麼,不管是什麼事情,值得錢無病千里迢迢的跑回來給自己稟報,而且是用這種遮遮掩掩的方式,他都值得聽一下!
錢無病跪在地下,從懷裡掏摸出一紙文書,高舉過頭:“陛下,臣所見所聞,全部在此!”
漫不經心的朱厚照接過文書,看了起來,錢無病跪在地下,心裡忐忑不安,這文書,是張永連夜派人送給他的,在他和張永的協議中,張永替他找出宮中對李鳳兒不利的人,而張永謀劃的“倒劉”第一步,則是由他提起了。
文書上面列明瞭劉瑾企圖謀反,私養武士,私藏兵器,激起兵變等等所有罪狀,總共有十七條之多,而且這些罪狀,並不是紅口白牙無中生有,全部都是有這確切的證據在的,天知道張永收集這些東西花了多少時光,想必自從在朱厚照面前他和劉瑾大打出手之後,就開始收集這些東西,眼下拿出來,那是打算進行最後的一擊了。
“就這些?”朱厚照開始神色還是很凝重,等到看完這文書,卻是笑了起來:“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呢,原來又是彈劾劉瑾的這些東西啊,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