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森!”錢無病怎麼可能忘記,船隊裡唯一和葡萄牙人有關係的,就是這個前葡萄牙軍官了,不過,貌似他已經為了他的“錢途”死心塌地給自己僱傭了。
“他也在船上?”
“是,不過那個傢伙滿嘴胡說八道,我叫人把他嘴堵上了,大人要不要先審審他,畢竟,這傢伙大明話說的還算不錯!”
錢無病點點頭,只見雁七做了一個手勢,兩人押著一個被破布條堵住了嘴的傢伙走了過來,可不是那倒黴的本森是誰,這本森一邊在還一邊嗚嗚的叫喚,尤其是看到錢無病大馬金刀的站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神情簡直激動到了極點。
當口中的布團被取開,本森第一句就大聲喊道:“將軍大人,這完全是一個誤會啊!”
“老實點!”雁九一腳將他踹跪在地下:“你哄鬼呢,誤會,誤會會先朝咱們開炮,別說你在咱們船隊呆了這麼久,連咱們的船都認不出來!”
“怎麼個誤會法?”錢無病也笑了,他也不信這是個誤會,奧利維亞說這葡萄牙人先向傭兵們開炮,這也許是個誤會,但是,剛剛自己卻是看得清清楚楚,這些西班牙船,可是先朝著自己的船隊開炮的,雁九說的對,這傢伙敗了還心存僥倖,巧舌如簧,人品實在不怎麼樣。
“大人,真是誤會啊!”見到沒人相信自己的話,本森臉都急紅了,“葡萄牙海軍,絕對是不是將軍您的敵人,我們路過將軍清剿的叛軍的聚集地的時候,還炮擊了他們,這個將軍您派人一檢視就知道了,就在前面大約三十海里的沙灘上,朋友,葡萄牙一直希望成為大明帝國的夥伴,朋友,絕對不是敵人!”
“還狡辯!”雁九沒好氣的又踹了他一腳:“你不轟我們,我們至於追上來嗎?要不是不是堵住了你們,沒準眼下大人的頭頂上,落下的也是你們的炮彈吧!說,叛軍們給了你們多少好處!”
啊!本森傻眼了!不是叛軍嗎,怎麼會是錢將軍的屬下,這下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了。
靠近沙灘的叢林裡,錢無病目瞪眼呆的看著這海面,這一場戰鬥,從頭到尾,他是一點都沒拉下。
說句難以置信的話,這種海上萬炮齊發的場面,哪怕他是船隊的主人,他還未曾真正得見過,那種震撼,那種毀天滅地的威勢,連他這個熟知船隊火炮數量的人都張大了嘴合不攏來,他身邊的那些酈人軍官和士兵們,就可想而知是什麼情形了。
當初裝上這些火炮的南京造作局的宦官,曾經說過,“這等火炮,一炮既出,糜爛數里,萬炮齊發,盡成齏粉矣!”
錢無病後來和王嶽笑談的時候,曾經聽他說過這段點評,他當時還覺得造作局的那宦官,未免有些誇大其辭,若是真是那樣,那和九天神雷還有什麼區別,可是眼下看來,人家根本沒有誇張,只不過很清楚的說出一個事實而已。
雖然未必盡成齏粉,但是看到海上四處飄散的破木板,距離齏粉的距離也不遠了,而唯一尚且能浮在海面上的那艘海船,那還是因為這船個頭最大,旗艦的特徵最明顯,這些船隻的首領也應該在這船上,自己船隊的人,存了抓活的心思的緣故,要不然,此刻,它應該也是和他的同伴們一樣,要麼扎進了海底,要麼變成了漂浮在海面上的一圈破木板。
“咱們的艦隊好樣的!”路法大聲的喊道,酈人士兵們,也終於反應過來了,海灘上頓時想起了一片歡呼雀躍的聲音。
錢無病朝著路法看了一眼,沒有說話,論起鼓舞士氣這些活,這老狐狸的確比他更擅長抓住機會。
海面上,兩艘船慢慢靠近了那艘打起了白旗的敵艦,快接近的時候,一艘船停了下來,橫過船身,將側舷的炮口對著敵艦戒備著,而另外一艘船,則是慢慢的靠了過去。
帶著飛爪繩索飛了過去,然後,無數拿著武器的傭兵,從繩索的上方滑溜到了敵艦上,真的是滑,這四海船隊的船的船舷足足高這西班牙的軍艦兩丈多,站在甲板上,直接就能和對方船樓上的人平視。
雁七落了下來,朝著隨後落下的奧利維亞一示意,兩人分別帶著人,朝著船頭船尾而去,幾乎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登上船的傭兵,就已經徹底的將這艘船控制了起來,所有的敵軍士兵,都被他們驅趕到了甲板上,面對著凶神惡煞的傭兵們,這些葡萄牙士兵非常配合,光是看著海面上還在掙扎求生的那些同袍們,他們一點反抗的****都沒有了。
雁七看了看這些面帶惶恐的傢伙,又看著遠處沙灘上歡呼雀躍的人影,轉過身,對著頭頂上的自家船隻喊道:“讓吳統領派人過來這些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