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跟著我來福建,未必是什麼好差事吧,若不然,眼下你沒準在你那小村子裡,舒舒服服的當著你的帶頭大姐呢!”錢無病有點困了,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他絕對不能睡著,也許,多說說話,能夠驅散這寒冷和睡意。
“怎麼不算好差事!”反正大家都看不見,裘草兒不擔心錢無病看見她臉上的紅暈:“我跟著大人同生共死了呢,這日後,大人能夠虧待得了我嗎?”
錢無病曬然,這日間一時不慎用錯了詞,沒想到她一直都記在心裡呢,這個時候,居然拿出來調侃自己。
“什麼人!!”外面傳來雁九的聲音,所有的人,一下都激靈了一下,紛紛站起來,握住手中的兵器。
“是我,雁百戶,我王彥忠!”王彥忠的聲音從大門外面傳了進來,錢無病走了出來,看著自己如臨大敵的手下們,心裡登時一片疑雲。
“去兩個人,上梯子看一看,給他們一個火把!”錢無病吩咐道,很快,有人噌噌噌的爬上了梯子,在梯子下面,有人點燃了火把,遞給了他。
而所有拿著火銃的錦衣衛們,無須任何人的命令,手中的火銃都指向了大門的方向,一直偎著的火摺子,也紛紛的吹燃了起來,準備時刻點燃幾門大炮的引線。
“看的不大清楚,大人,就看見王大人一個人,外面看不到那些亂兵們!”爬上牆頭的錦衣衛,回過頭來大喊道。
“看仔細些!”裘草兒喝到:“莫要被人詐開了門!”
錢無病和裘草兒雖然沒有說明,但是,王彥忠在大門外面叫門,兩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王彥忠被人抓住了,這被人逼著來詐門呢,這吩咐在牆頭的錦衣衛看仔細些,這只不過是驗證他們心中的想法而已。
“大人,的確只有王大人一個人,二三十步內都看不到人影,再遠就看得不大清楚了!”
與此同時,雁九也在和大門外的王彥忠說話。
“王大人,你怎麼到這門外去了,你這是在變戲法麼?”雁九嘴裡說笑著,臉上可沒有一點笑意,一邊說著,一邊湊近門縫裡頭,朝著外面看去。
“亂兵們不見了,這外頭就只有我一個人,你叫幾個兄弟上牆看一看,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實話了!”門外的王彥忠顯然有些發急了,雖然知道這庫房裡頭的人是出於謹慎,但是他更上心的是,這包圍武庫的鎮東衛的官兵,居然一個不留,走得乾乾淨淨了。
“開門!”看到火把下錢無病做出的手勢,雁九不再猶豫,示意左右,嘩啦啦一下拉開了大門,然後將門口準備說話的王彥忠,一把就扯了進來,與此同時,他身後兩個錦衣衛,竄了出去。
“真沒人了?”雁九看到自己手下發出安全的手勢,也一腦袋霧水,“四周再去看看,看見有人,直接就放火銃,然後跑回來!”
“沒人了,我四下都看了,營房裡頭我看了,所有的人,都走的乾乾淨淨了!”王彥忠抹著臉上的雨水,走到錢無病面前:“大人,鎮東衛眼下已經空無一人!”
“咱們得救了!”裘草兒眼中流露出歡喜的神色,再看看聽到身後,那一眾錦衣衛們,哪個不是如此。
“比起咱們得救,我更擔心這三千兵馬去了何處,這樣的兵勢,這打下幾個縣城州府,怕是不是什麼難事了!”錢無病感覺心裡突然有些發涼,他想到了那被屠戮一空的甫田縣城,而這些亂兵,真是造反的話,指不定這附近哪一個縣城,立刻就要重蹈甫田的覆轍了。
“咱們立刻去最近的縣城,這樣,哪怕這些亂兵們捲土重來,咱們也可以抵擋一陣!”裘草兒說道,一眾錦衣衛在她身後也是連連點頭,縣城裡頭可是比這賊窩安全多了。
“大人,萬一是賊兵的誘敵之計呢,咱們守住武庫,尚可支援幾日,但是一旦離開了這裡,這亂兵們推過來,咱們的人就是渾身是手臂,也幹不過他們啊!”雁九在一邊卻是發出了質疑。
錢無病沉吟起來,兩個人說的都有道理,但是,他只能選擇一種做法。
“告急的文書發出去了沒有!”他回過頭,問到渾身淋漓的王彥忠。
“發出去了,六百里加急,最遲明天中午,都指揮使就會知道咱們這裡發生的事情!”王彥忠點點頭,他本來可以不回來,甚至他自己可以帶著這告急的文書,到福州去,但是,所謂富貴險中求,若是真的他回來和這位僉事大人共赴患難,而這位僉事大人又大難不死的話,以這位僉事大人的年紀,足夠可以照拂到他死了,這樣的機會,可不是年年都有的,他一咬牙,又跑了回來,結果,才發現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