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您大人有大量,多擔待一些,回頭上岸了,鄭某再給大人賠罪!”
“鄭大人客氣了,我就是來看看熱鬧,鄭大人只管去忙,說賠罪什麼的,那不是折殺本官了麼!”錢無病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放在心上,順手朝著遠處已經漸漸露出海平線的那艘船隻一指:“接下來,可就要看水師的兄弟們的了!”
“好嘞!”鄭遊擊爽快的答應一聲,大聲命令道:“兄弟們,迎上去!”
遠處,剛剛露出海平面的那一艘海船,此刻已經亂作了一團。不用爬到桅杆上,就是用肉眼也看到得,他們已經被前面氣勢洶洶的三艘戰船給盯上了,而在船長老湯姆的千里鏡裡,那三艘船一邊飛速靠過來的戰船,那一個個不斷開啟的炮門,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側帆六十度,除了炮手,所有的給我到右舷!”老湯姆壓住心慌,大聲的喊道,隨著船上的人都跑到右邊的船舷,平穩的海船,慢慢的傾斜了過來,而剛剛轉過來的風帆,恰好藉著這個角度,接到了風力,讓這艘肥肥胖胖的海船,完成了一次敏捷而華麗的轉圈。
“船長,不成啊,他們順著風又比咱們船快,最多一個小時,就能追上咱們!”風帆手估量著風力,焦急的喊道。
“這些該死的明國海軍!”老湯姆狠狠的咒罵了一句,目測了一下兩方的距離,頹然的發現,風帆手說的一點都沒錯,他們的船沒對方快,很短的時間裡,對方就能追上自己。
“咱們船上那些女人,給我推下海去!”他回頭大聲的喊道,那些女人,和船上的火銃一樣,都是他從壕鏡那邊買回來的,這要是回了東番,那裡的那些明軍,一樣會花大價錢買回去。
“還有那些火銃,全部都給我丟下海去,別給他們殺了咱們的藉口!”他有些手足失措了。
這些明國的海軍,他不知道是不是和東番的那些明軍一樣好打交道,但是,走私武器,尤其是走私武器給一個國家的叛軍,這到哪裡都是死罪,他剛剛才活的有滋味一點,他可不想就這麼去見上帝。
下面的水手們一片譁然,別的命令,他們也就罷了,但是這道命令,哪怕老湯姆是積威已久的船長,他們也是不會遵守的,這些火銃,幾乎就是他們全部的家當了。前幾次的走私,他們嚐到了甜頭,誰料到這一次他們砸進去全部身家的買賣,會遇見明國的海軍呢!
見到手下們站著不動,老湯姆惱了:“你們是想叛亂嗎?哪怕是被這些明國海軍打死之前,我也會用叛亂的罪名,絞死你們!”
“反正都是一個死,不如和他們拼了!”有水手大聲喊道,不過,這喊話的水手,立刻就被身邊的同伴拳打腳踢的打得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了。
“你有病啊,咱們打得過人家嗎?就憑咱們船上的兩門六磅炮!”一邊打,一邊還在喋喋不休的水手們,在這個冒失的同伴身上,發洩著自己的恐懼,但是,更多的水手,將希望的眼光,投向了他們的船長,這些年來,無論多麼兇險的關頭,老湯姆都帶著他們走了過來,他們希望,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銀子呢,咱們還有多少銀子?”老湯姆看著越來越近的戰艦,又看看自己的手下:“我有兩百兩,彼得,去從我艙裡全部拿出來,你們所有的銀子,金子,全部都拿出來,打不過人家,也跑不過人家,咱們只能希望這些明國的海軍軍官,都是一些貪婪的傢伙,能夠接受咱們的賄賂了!”
很快,船頭上大大小小的箱子,布袋,甚至帽子裡頭,都裝滿了零零碎碎的銀子,而與此同時,老湯姆也下了落帆下錨的命令,他相信,這個舉動,明國的海軍應該看得明白,在任何一個國家,面對對方的勢力如果船隻落帆下錨的話,這就表達了屈服,表達了服從,他希望,那些氣勢洶洶的明國戰艦衝過來的時候,他看見的是明國士兵那趾高氣揚的面孔,而不是不分青紅皂白的一頓大炮。
“遊擊大人,敵艦落帆!”瞭望手大聲喊道,桅杆下的鄭遊擊哼了一聲:“算他們識相!”
掉過頭,對著一直微微笑著看著他指揮的錢無病,他有些恭敬的說道:“錢大人,這等下沒準有些打鬥,大人你看是不是到船艙裡暫時避一下,免得被流矢傷到了!”
“鄭大人,本官可是武官,不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錢無病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我還巴不得他們負隅頑抗什麼的,那我就可以在水師兄弟面前,露上一手了!”
“鳳兒,你怎麼看!”
朱厚照手中拿著司禮監送來的摺子,內閣已經票擬了,但是司禮監卻是沒有批紅,反而送到了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