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好人最好別攙和,不然的話,那可就印證了“好人不長命”這句至理名言了。
說來也奇怪,他父親在的時候,他倒是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同,除了偶爾做一些奇奇怪怪連自己都不清楚的夢以外。
他也曾將夢裡的情形,詳細的給父親說了說,什麼天上飛的大鐵鳥啊,地上不用馬拉跑得飛快的大車啊之類的,說完的結果就是嚇得他父親以為他撞了邪,還特意去大慶壽寺求來符水給他驅邪。
從那以後,他就不再將自己的夢告訴別人了,他不傻,相反來說,他非常聰明,如果是這是撞邪的話,那豈不是他天天都在撞邪,一個天天撞邪的人,可不會有人待見的,從那以後,他就不再給父親說自己的夢了。等到他父親過世後,這夢境更是成了屬於他一個人的秘密,埋在他心底的最深處,再也無人知曉。
他知道,自己怕是和別人有些不同的。
直到有一天夢裡,他清楚的看到了自己在那些奇怪的夢裡,為了幫助一個女子,而被幾個竊賊活活的刺死,他終於有了幾分猜測,或許這不是撞邪,也不是夢,或許那是他的前世,要不然,怎麼會如此的清晰。
聽說人死了之後,都要在奈何橋前喝一碗孟婆湯,就會忘記掉前世所有的事情,他想,或許他這輩子投胎的時候,沒有喝那一碗孟婆湯。
夢中的前世給他最大的警醒,就是做人切莫不要強出頭!好人不是想做就能做的,沒有能力強自出頭要做好人的下場,一定是會死的很慘。他清楚的記得,前世的自己被刺倒躺在地上流著血的時候,四周路人那些冷漠麻木的眼神,那些眼神,想必就和自己此刻的眼神差不多吧!如果說要有區別的話,那就是眼下並沒有一個愣頭青蹦出來,以身來試試東廠這些番子的鋼刀鋒利不鋒利罷了。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錦衣校尉,一個連上街緝盜都沒資格的錦衣衛坐探,見義勇為路見不平這種事情,還是讓別人去做吧!好好辦差,爭取做到小旗,總旗,攢下足夠的銀子,將嫣然娶回家來,給錢家開枝散葉,那才是我錢無病應該做的!
錢無病默默的走,默默的想道!
“無病哥,怎麼不看看熱鬧再走!”吳虎臣正是最好動的年紀,見到錢無病不聲不響的離開,有些覺得不甚過癮。
“這種事情,天天都有,有什麼好看的,對了,東廠不是到咱們這邊,招軍餘去做番子,聽說招了不少人,你怎麼沒去報名?”錢無病不理他這一茬,隨口問道,他可是知道,自己的未來老丈人,對這個兒子,可是有夠操心的。。
“啐!”吳虎臣往地下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咱們衛所的爺們,可不是那些讀書相公,腰板子軟的跟麵條似的,無病你就這麼看輕我麼?”
“做番子有什麼不好,又有錢拿又威風!”錢無病笑道:“咱們萬歲爺登基以來,東廠可抖的厲害了,咱們錦衣衛見了他們,都要繞著走!”
吳虎臣剛剛慷慨激昂了一下,聽這話臉色陡然變得古怪起來,噗哧一下終於沒忍住笑了出來:“齊家的二小子,瞞著他爹去報了名,回來之後,就被齊老爹關上門就打斷了腿,到現在還沒下床呢!”
“敢情你是怕被你爹打斷腿?”錢無病也笑了,雖然一身破舊錦衣,笑容卻是溫和無比。正兒八經的軍戶人家,可沒幾個瞧得起東廠的番子們的,那些人,好多都是以前市面上的潑皮混混,和這些人為伍,大家普遍覺得掉價。
“才不是!”吳虎臣急了:“咱們的前程,得一刀一槍殺出來才叫光彩,這上街逮個人什麼的,還不夠丟人的,更別說,東廠的公公們,只怕連刀都拿不起,跟著他們幹,能有什麼出息?”
話一說出口,吳虎臣就覺得有些不妥,看到錢無病的笑容慢慢收斂,他有些心虛的解釋道:“我是說東廠的番子他們,沒說無病哥你們錦衣衛,咱們旗手衛錦衣衛,都是天子親軍,和他們不是一回事情!”
“說話沒個遮掩,這種話以後不要亂說!”錢無病瞪了他一眼:“讓人聽去了,沒來由給家裡招禍!”
第2章 落魄錦衣 賺錢娶妻
天還沒有黑,八月的天氣,蚊蟲之類的,已經沒有盛夏那般猖狂了,這個時節,這個時辰,一張藤椅,一把蒲扇,在院子當中一坐,那真真是神清氣爽,若是有茶酒佐興,邊酌邊飲,看小輩竹馬繞榻,一家人同敘天倫,吳大忠覺得,那他這輩子也就沒什麼可以值得遺憾的地方了。
院中有一棵桂花樹,不知道多少年歲,微風輕輕從樹梢拂過,金黃的桂花便簌簌灑落些,然後風兒便將這些細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