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有包紮用的東西嗎?”周承安顧不得再去爭奪夏芸手上的剪刀,立馬起來往客廳四處打量。
“你還不走是吧?”夏芸依舊坐在地上,幽幽的開口說道,右手還是有一下沒一下的剪著左邊蕩下來的碎髮。
周承安有那麼一會,愣在原地,雙腳彷彿是有千斤重的釘在了原處。
他是看出來了,只要自己在這裡多呆一刻,夏芸還是會繼續折騰下去。
“芸芸,我先走了。你也好停手了吧。”周承安說時走到旁邊拿起自己的衣物,快速穿上後,走到門口處回身望去。
果然,他剛出聲,夏芸就已經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蜷在角落沒有焦點的發著呆,彷彿這手上滴著的鮮血不是自她身上流出來似的。
周承安出去的時候只是虛掩了下房門。
大概半個小時後,原本虛掩著的房門又被推開,周承安手上拿著一堆的包紮藥品,還有消毒藥水繃帶之類的,他也沒有進來半步,把手上的東西放在門內的角落裡,見著夏芸還是維持著方才自己離開時的姿勢,目光呆呆滯滯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想了想,還是出口道,“芸芸,你要恨我報復我的話也得先蓄好體力,不是嗎?”說完這才將房門給關上。
周承安走後,夏芸坐在原處,發了好一會的呆,也不知道是幾點了。她望著地上凝成一灘的暗紅血漬,看了好一會後才有些反應過來這堆血漬是自己手上滴下來的,這才起來到抽屜裡拿了張創口貼出來,貼在手背上。這麼久了,手上的傷處倒是沒有繼續冒血了,傷口處凝成一個大血塊,不過血跡帶過的地方,都留下一道暗啞的痕跡。
夏芸便起來走到衛生間裡,用溼毛巾擦了下手背。
之後拿了一大團的紙巾把地上的一灘血跡擦乾淨,又拿了掃把把地上的碎髮掃進垃圾桶,之後走到門口把周斯承放在邊上的一包東西也扔進了垃圾桶。這才重新走回到衛生間裡,右手拿起梳子,對著鏡子慢悠悠的梳了幾下。
方才她本來就是亂鉸了一通,此時還有很多斷髮在頭上,隨便梳了幾下,便有很多碎髮掉落在了雪白的洗手檯上,在這寂靜的午夜,夏芸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頭髮亂糟糟的,眼神空洞茫然,像是行屍走肉似的。
這樣的自己,她覺得,自己也快要不認識自己了。
夏芸,你會沒事的。
她聽到心底有個聲音一直在勸慰著自己。
可是即便這般,一直緊繃著的神經還是放鬆不下來。腦袋是愈發的疼了起來。夏芸揉了下太陽穴,走到床沿邊,還是吃了顆安眠藥下去,才重新躺回去。
這一覺睡得不是很長,可是噩夢連天,夏芸醒來的時候,輕探了下自己的額頭,上面還留著夢境裡的冷汗,只覺得更累。
夏芸是被何蓓蓓的電話鈴聲給吵醒的。
電話那頭的何蓓蓓頗為心急,剛接通就說道,“芸姐,我等不到你,就打的先去酒店了。你也趕緊過來!”
“好的,我一小會後就過來。”夏芸這才有些回想起來今天的大事情,即便精神怏怏的還是撐著起來,簡單洗漱好後,夏芸此時才看清了鏡子裡的自己,眼瞼下黑眼圈青壓壓的,目光呆滯無神,臉色蒼白暗啞,頭髮參差不齊的亂翹著,原本長及腰部的頭髮只到肩處了。
夏芸望著鏡子裡的自己,怔怔的發了一小會的呆,這才拿了根皮筋,隨意紮了個馬尾,便也朝外面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章
到了酒店後,何蓓蓓果然已經是熱火朝天的指揮幫工在一起插花,她自己也是見縫插針的做些插花裝飾的事情。
夏芸不太懂這些,便在現場幫忙著跑腿。
等到午後的時候,現場的效果就基本出來了。
主調是華麗貴氣的白色為主,花束下面都用藍色的綢帶繫著,不管是桌花還是僻落處裝飾的花,都搭配的恰到好處,而且顯得端莊華麗。
何蓓蓓也是第一次指揮這樣的大陣仗,眼前看了下自己的傑作,也頗為欣慰。下午的時候還要再檢查下細節微調下,何蓓蓓此時才覺得餓的頭昏眼花了,便叫了外賣和夏芸一起在臺側旁邊的角落處吃起來。
夏芸似乎胃口不佳,只扒拉了幾口飯,挑了幾根青菜吃了下便放下了筷子。
何蓓蓓乾的活多餓的也快,沒一會就吃光了自己的盒飯,她平常就見不慣浪費的,湊巧眼下也覺得沒有吃飽,便順帶著把夏芸盒飯裡沒有碰過的雞腿也夾了過來,心滿意足的吃飽後,何蓓蓓又咕嚕咕嚕的喝了大半瓶礦泉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