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中飯的時候,只有季母下來,季父看上去不想跟他們共坐一桌。
飯桌上詭異地安靜著,季母自下來之後,就沒拿正眼瞧過林音。敏感的小寶也察覺到氣氛不對,一聲不吭,默默扒著飯。
季母現在的心情複雜得很,就算再不喜林音,也做不了什麼。兩個人動作倒快,證都領了。傅陽拿捏住了他們的軟肋,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
她垂眼看著碗裡的米飯,“有些人吶,不要覺得季家的媳婦那麼好做。”
林音不知該如何應對,沉默著不說話。
“媽,對不起。”季傅陽握著母親的手道歉。
季母抽回手,舀起一勺子湯倒進小碗裡,喝了一口。她的臉色沒有絲毫改善,“下午你們回去吧,讓我和你爸靜靜,眼不見心不煩。”
“好。”季傅陽說道,“您和父親都要注意身體。”
下午季傅陽開車,帶林音和小寶回別墅,林音一路上抱著小寶坐在後座,心事重重。
林遠晨沒想到,姐姐早上出門的時候一臉喜氣,說要去領證。下午回來卻陰沉著一張臉,一句話都不肯多說,直接回房間睡覺了。他只能問季傅陽,“我姐怎麼了?”
季傅陽臨走前問了保姆,早上是不是有哪些人來過老宅,跟他父母說了些什麼。保姆如實告訴季傅陽,是沈先生一家過來做客,後來太太接了個電話之後,就變了臉色,上樓跟老先生在書房,沒出來過了。
沈之州!
季傅陽千算萬算,唯獨沒想到訊息會從沈之州這裡洩露出去!沈之州和顧清和,是他最信任的兩個兄弟。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初林音離開他的時候,他才會憤懣不堪,將所有事情都和他們說了,以免一直憋在心裡。
季傅陽簡單地跟林遠晨解釋了兩句,就說小寶的身份被他的父母知道了,他父母現在對你姐姐有點意見。
“姐夫,當年這事算到我姐頭上,其實這不公平。”林遠晨替姐姐說話,“你也知道的,姐姐付出的代價,受過的苦難,已經夠多了。”
季傅陽點頭,“我懂。”
“你和姐姐今天領證了?”林遠晨問。
“嗯。”
林遠晨看向季傅陽的眼光,滿是信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季傅陽已經成為林遠晨的榜樣,“姐夫,那你不能讓我姐受一點兒委屈。”
季傅陽承諾,“我會保護好她的。”
季傅陽走進主臥室,林音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他在床沿坐下,輕輕拍著林音的後背,像哄一個嬰兒睡覺一樣。林音現在什麼也不想談,只想躲避,進入睡眠,去夢裡,什麼都是好好的。
過了一會兒,林音的呼吸聲逐漸平穩,她睡著了。
季傅陽在她臉頰處落下一個吻,輕手輕腳退出了房間。他想著,既然已經結婚了,父母接受林音,是遲早的事情。或者說,他逼著父母必須接受林音。只是中間的這段過程,會比較難熬。
這一切的艱難,他都希望一力承擔。
林音,就像剛才那樣,安安靜靜地睡覺,無憂無慮就好。
這時候樓下的門鈴響了,季傅陽去開門,一看,是沈之州和許安晨。他咬牙切齒地問:“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他是把沈之州當好兄弟看,才會什麼事都跟他講。沈之州那麼靠不住,連什麼該講,什麼不該講都分不清,這確實是讓季傅陽太失望!
至於許安晨,他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一眼。
“傅陽,是我的錯。”沈之州沒有辯解,垂頭說道,“你要怪就怪我吧,要打我就打。”
“別以為我不敢。”季傅陽沉了臉。
許安晨問:“林音呢?”
季傅陽回答的語氣有點冷,“你管不著。”
“這是她應受的。”許安晨說道,“如果我不說,你也別想瞞一輩子。她既然做了這些事,就要為後果負責。”自己就是看不慣林音的好運,憑什麼她這樣的女人,都能被季傅陽寵著愛著?
“安晨!”沈之州急了,壓低聲音對著許安晨說,“我怎麼跟你說的?不要再惹傅陽,你是想讓他疏遠我們一輩子嗎?”
許安晨別過臉,以一種抗拒的姿態對峙著。
季傅陽不想再跟他們多說什麼,直接關門。沈之州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季傅陽的小臂,真誠道:“傅陽,真的對不住。”
“放手。”季傅陽道。
“傅陽,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們?”
季傅陽怒極,好好的一天,就被他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