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快了。按照慣例,新嫁娘在出嫁前要做一大套十分繁瑣的準備和儀式,但百里殊貴為公主,大部分事情都不需要她親自操心。為了能夠在慕上決的魔爪下活到大婚當天,她天天絞盡腦汁鬥智鬥勇就已經夠累了。
慕上決作為新郎,倒是沒太多事情,這廝現在所有的人生興趣好像都在吃她上面,只有在給她定做婚服的時候消停了幾天。路修遠以前送過她一件婚服作為及笄禮物,這檔子事兒他一直耿耿於懷,當時還說過要送她一件比那好上百倍的婚服,於是非要親自來設計不可。就憑此人少得可憐的浪漫細胞,百里殊對他的設計水平不抱太大希望,但只要他不來折騰自己就行了,也就由著他去。
大婚前半個月,皇宮裡迎來兩個百里殊怎麼也沒想到的客人,竟然是已經三年沒有見到的雲間,以及他的師父枯木老人。
雲間在東原的深山裡面習武兩年多,今年上半年已經出山,本來早就想來見百里殊的,但魔界和人界之間的資訊傳遞非常困難,他還是聽那些從雲閒宗回來的玄師們說起,才知道百里殊在魔界的情況。枯木老人得知百里老爺子被接到了魔界,也想來魔界長長見識,師徒兩個便戴了幻身符偽裝成魔族,一路邊遊玩邊趕路地來到魔都龍淵城,結果正趕上百里殊的大婚。
“九小姐,好久不見。”
雲間比起三年前那副一見她就臉紅的羞答答樣子,現在已經成熟穩重了很多,冠玉般的清秀面容更加俊美,唯有一雙眼睛仍然澄澈如水,猶如琉璃般明淨,找不到一點雜質。
那目光裡面是發自內心的欣喜之意,只因為時隔三年,終於能夠再次見到這個年少時改變了他命運的女子,而且看見她過得美滿快樂。他一直是一個心性很單純的人,曾經刻苦學武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要保護和幫助她,希望她平安,希望她幸福,簡單而深摯的執念,一念多少年。
百里殊看見雲間也十分高興。在東原她就沒碰到幾個印象好的人族,不過對這孩子倒是很有好感,算是她唯一的人族朋友。當年還心心念念著想把他賣到小館館來著,現在這副樣子又帥了不少,估計價錢還能翻倍!
雲間沒想到百里殊都已經是一國公主了,居然還拿那種猥瑣的目光賊溜溜地打量他,頓時全身發毛,趕緊轉移她注意力:“恭喜九小姐大婚,幸虧我和師父來得巧。”
“巧個毛。”枯木老人在一旁咕噥道,“老夫本來還想要這女娃子當徒弟媳婦兒的,這才兩三年就被別人拐跑了。”
話音一落,大殿中的氣溫瞬間跌到零度以下,彷彿變成了一個結滿千年寒冰的冰窟,慕上決在後面陰惻惻地道:“你說什麼?”
一般人看見慕上決散發出這種寒意和氣場,早就忙不迭退到十米開外去了,可惜枯木老人並不認識他,顯然沒有意識到面前的人是什麼樣的恐怖級別,吹鬍子瞪眼道:“怎麼?老夫可是先看中了這女娃子,想說給自家乖徒兒的,你一聲不吭就把人給搶走,老夫沒教訓你就不錯了,還敢這麼囂張,是不是想打一場?”
慕上決冷冷拔劍:“樂意奉陪。”他對百里殊的長輩可以講禮貌,但對這個覬覦他娘子的老頭可沒必要客氣!
百里殊一手捂臉,取出一顆白骨大還丹塞給雲間,拖著他就往大殿外面走:“我們先出去,小孩子不要看太過血腥暴力的場面,等會兒再進來把這顆白骨大還丹給你師父。”
即墨和湄娘也專程來了皇宮裡一趟。即墨已經是魔界三十七家丹行的大總管,十足的精英總裁範兒,丹行總部現在挪到了龍淵城,他就留在這邊管理,湄娘也跟著他從燃血城調了過來。
這兩人是在湄娘給百里殊下藥的那天晚上認識的,後來接觸多了熟悉起來,互相都是喜歡的型別,慢慢就在一起了。但即墨的相貌實在太過清秀文弱,湄娘當初被百里殊留下的心理陰影還沒有完全消失,據說即墨跟她表白的時候,她第一個反應就是一把按住他扒了他的褲子,驗明正身了才笑眯眯地答應,把即墨嚇得好幾天沒敢去見她。
最後來的是路修遠。百里殊對這個一起出生入死過的朋友有很深的感情,之前就算慕上決每次都要吃飛醋,她也會偶爾去找他打場架聊聊天什麼的,不過這次從東原回來後,還是第一次見到他。
令百里殊意外的是,路修遠身上不再是以前經常穿的錦袍華服,而是一身簡單輕便的旅行短裝,披了一件天青色的寬大斗篷,長髮也不過是隨意一紮,猶如潑墨般傾瀉而下。之前那種優雅嚴謹的貴公子儀態已經完全不見了,舉手投足間十分散漫,帶著一股行雲流水般的瀟灑不羈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