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媽媽在劉醫生那裡肯定受不了委屈。
“劉醫生,有什麼事嗎?”荀芷粟的心怦怦地跳著,緊緊地攥著手機。
“小荀,你有時間能到醫院來一趟嗎?”劉醫生的語氣還是如平日般平易近人,但是荀芷粟確如走在懸崖邊上,心跳得更加迅速。
“劉醫生,我媽媽怎麼了?”荀芷粟急切地問。
“你彆著急,小荀……”作為一名醫生,劉醫生見過了太多的悲歡離合,但是這個安靜的女孩還是讓她心疼,從荀笙笙的言語間,她大體瞭解到這個女孩的兒時的遭遇,每當看到母女倆在一起開心的樣子,她想如果這樣一直下去該有多好。可是,天不遂人願,拿著荀笙笙的病歷,她不免為那個女孩擔心起來。可是,她又不得不告訴女孩這個近乎殘酷的訊息。
荀芷粟只覺得大腦一片混沌,電話那邊劉醫生說的什麼她都聽不清楚,媽媽得病了,很重的病……
“小荀,你先不要著急,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現在不是還沒有確診,我建議你到省立醫院去檢查一下。再說,即使真的確診,現在醫學這麼發達……”劉醫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個女孩,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但是對於很多病還是無可奈何,更何況,對於一個工薪階層來說,又哪裡拿得出近似無底洞的醫藥費。
掛了電話,荀芷粟呆呆地坐在那裡,前兩天她還和媽媽說過年的時候,要把她接回阿婆家過年,這麼多年,她們從來沒在一起好好過一個像樣的年。她和媽媽說的時候,看到媽媽漂亮的眼睛裡閃爍的晶瑩的淚光。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折磨她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媽媽?
可是生活總還是要繼續下去,荀芷粟抹了一把淚,拿起包往辦公室外走去。
到了醫院,荀笙笙見了荀芷粟來,搓著她的手,埋怨道:“這麼冷的天,來這裡幹什麼?也
不知道多穿點,我呀,也還是原來神經衰弱的老毛病,別擔心。”
荀芷粟忍住心裡的酸楚,朝她笑笑:“媽媽,我不冷,倒是你,待會我們出去逛逛,然後我領你去省立醫院檢查一下,把病根除掉,我們可以天天睡安穩覺了。”
“雪兒媽媽不去醫院,媽媽這樣挺好的。”荀笙笙知道女兒掙錢不容易,而自己在晚年的時候能夠得到女兒的關心照顧已然很滿足了,怎麼能再給女兒增添負擔呢?
在荀芷粟和劉醫生的勸說下,荀笙笙才聽話地收拾了自己的東西,乖乖地跟著女兒出了醫院。
“媽媽,你真漂亮。”荀芷粟看著荀笙笙穿上那件淡紫色的羽絨服,稱讚道。
荀笙笙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衣角,小聲地說道:“那一次,劉醫生誇我穿這件衣服好看,說我面板白,穿這個顏色最好了,我說是我女兒買給我的,她說我命好,有這麼一個漂亮又貼心的小棉襖。”
荀芷粟聽了鼻頭一酸,將荀笙笙攬在懷裡:“媽媽,以後我們天天在一起,我給你做飯,陪你聊天,好不好。”
“好,怎麼不好。”荀笙笙抬手理了理荀芷粟的鬢角,紅著眼角道,“好孩子,媽媽天天盼著這一天呢。”
母女倆打了車到了省立醫院,掛了號,就是一系列的檢查,也幸虧好心的劉醫生給她們聯絡了她在省立醫院的師兄,當天就住了院。
這一路上,荀芷粟緊緊地拉著媽媽的手,她要給荀笙笙力量,讓她有所依靠,還有一方面,她連想都不敢想,她怕一鬆手,就再也抓不住。
忙活了一下午,到了傍晚的時候,她才想起給蕭葉超打了電話,簡單地說了一下情況,說媽媽生病了,這幾天都不能上班,要請幾天假。
蕭葉超聽出她聲音裡的疲憊,要過來陪她,卻被她婉言拒絕,不管結果怎麼樣,她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陪著荀笙笙。
蕭葉超也沒有強求,只說有什麼可以幫上忙的,不管是財力還是人力,讓她儘管開口。
荀芷粟謝了他,掛了手機,卻看到荀笙笙正一言不眨地看她,她奇怪地問:“怎麼了,媽媽,看什麼這麼出神?”
荀笙笙則抿著嘴微微笑,好一會兒才道:“雪兒,電話裡的這個男孩是你男朋友吧。”
荀芷粟紅了臉,將手機放在包裡:“媽媽,您想哪裡去了?這是我上司。”
荀笙笙拉著她的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才說道:“雪兒,媽媽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能等到看你出嫁的那一天,看哪個有福氣的男孩子能娶到我的雪兒,我要告訴他,好好待我的雪兒,這孩子過得太苦了。”荀笙笙知道,自己得的不是什麼好病,否則,劉醫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