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幾次,所以他對那個男人還是有印象的。
“雪兒,謝謝你,今天謝謝你。”唐晉揚想,如果不是這個雪兒和他聊天,今天他會是多麼寂寞啊!
“哥哥,謝謝你,今天謝謝你。”小女孩學著他的語氣說著,然後便咯咯地大笑起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線。
忽然小女孩回頭望了望,又轉臉對唐晉揚說:“哥哥,我媽媽叫我了,我該走了,再見。”有個人年輕的女子正站在不遠處往這邊張望。
“再、再見,雪兒。”看著小女孩的離去的背影,唐晉揚的心裡竟然有些失落,忽然,他看到小女孩掙脫了媽媽的手,飛快地跑過來。
“哥哥,這個、這個娃娃給你。”雪兒氣喘吁吁地說著,把手裡的醜娃娃遞給唐晉揚。
唐晉揚接過娃娃,看了看雪兒,伸手從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他貼身的玉墜——一枚玉觀音,他站起身來彎腰給小女孩帶上,輕輕地說:“雪兒,你一定好好地戴著,別丟了,要不,長大以後,哥哥就找不著你了。”
“嗯,哥哥,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它的,誰也不給。”雪兒把玉觀音藏在衣服裡,捏著小拳頭髮誓。
“嗯,走吧。”唐晉揚揮揮手。
雪兒朝他抿嘴一笑,蹦蹦跳跳地找媽媽去了。
唐晉揚呆呆地看著小女孩的身影,不一會兒,她便消失在人群中。
剛才發生的一切是真的嗎?在這個難過的初夏時節,竟然有這樣一個善良可愛的小姑娘願意和他說說話,願意來安慰他,甚至願意長大以後嫁給他?
他低著頭看看手裡那個醜娃娃,是真的,一定是真的,那個小女孩叫雪兒。從此以後,他不再是孤獨的一個人。
再一次見到雪兒,那個蘇志君叔叔領著她來給爺爺奶奶拜年,雪兒已經長成了十二三歲的姑娘,個子高高的,甚至比晉尚還高上一點,她和晉尚在一個班級。
唐晉揚努力地想從那張陌生的臉上尋到兒時的痕跡,希望不得之後,他釋然,過了這麼多年,怎麼會沒有變化?不知是容貌,雪兒甚至記不起她曾經和唐晉揚有過一面之緣。畢竟當時只是五六歲的孩子,又怎麼會記得平凡日子的一件如沙粒般的小事。
只不過讓他慶幸的是雪兒和他關係很好,甚至比和晉尚還要好。雪兒有什麼不會的題,總會打電話給他幫忙解決,有什麼高興或不開心的事也願意和他分享或分擔。
他們相處得很融洽,像朋友又像兄妹,連爺爺奶奶都說要不是現在不興娃娃親,他們都想定下這門親事。
面對蘇瑩雪的時候,唐晉揚的心情是複雜的,他喜歡又擔憂,憐愛又小心,直到他對她表白,她羞澀地答應,他的一顆心才徹徹底底放下。
那晚他領著蘇瑩雪來翠水湖,兩人依偎在一起,當時口袋裡沒有硬幣,他便把一張紙幣扔進河裡,悄悄地許下一個願……
“雪兒,”唐晉揚對著悄無聲息流淌的翠水湖痛苦地呼喊著,“芷粟,芷粟。”忽然他雙手痛苦地抱著頭嗚咽起來。
“喂,我說兄弟,你出什麼大事了,這麼難過,我這想早點休息都被人吵醒了。”身旁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唐晉揚聞聲抬頭,藉著燈光他看到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子踢踏著一雙破爛的拖鞋走過來,是剛才在石凳上朝他嚷嚷的那個乞丐吧。
唐晉揚沒有說話,把臉轉向翠水湖。
那個乞丐也不在意,一屁股在唐晉揚身邊坐下,一股酸酸的汗味飄進鼻腔。
乞丐把手裡的一個啤酒遞給唐晉揚:“哥們,給。”
唐晉揚看了看,沒有接。
乞丐猜到他是嫌自己髒,自嘲道:“兄弟,放心吧,不是從垃圾桶裡撿來的,我剛剛買的。”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襯衫:“我剛剛才洗了澡,喏,就是翠水湖裡的水,乾淨著呢。”
唐晉揚還是默不作聲。
那乞丐乾笑了一聲,仰頭喝了一口啤酒,看著平靜無波的翠水湖砸吧了一下嘴:“我知道你們是嫌我髒,其實,你們自己呢?穿的人五人六,可是你們能拍著自己的良心狠狠地說一句我從來沒做過齷齪事,我就是大好人一個嗎?”
說到最後,乞丐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唐晉揚扭頭看他,他的眼睛亮亮的看著夜空,是的,唐晉揚想,他真的沒有這個乞丐乾淨。
那乞丐接著自言自語道:“你以為我願意當乞丐,每天穿的破破爛爛,渾身髒兮兮地受別人的白眼?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身子有殘疾,老婆孩子跑了,可是我得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