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
隔行如隔山,蘇苡對法律不是特別在行,經辦案件的檢察官韓漱,還有姜禹,應該都比她要了解的透徹。她只是全程與段輕鴻十指緊扣,不管怎樣,他的事也與她息息相關,這幾年兩人共同經歷的一切幾乎就是一生,支援就足夠,無須多言。
進入孕後期,胎動已經十分明顯,他們在法庭肅穆莊嚴的氣氛中看著小傢伙在媽媽肚子裡拿大頂翻跟頭鬧得歡,肚皮不時波浪似的起伏,交握的手放上去,偶爾會有小腳小拳頭踢過來。
兩人相視而笑,又是一種很有希望的默契和享受。
法庭將擇日宣判。
不管結果怎麼樣,只要罪名確定了,刑期是多少都沒人會在意,段長瑄現在這樣子,不保外就醫,也沒有監獄敢收容。
蘇齊業夫婦終於鬆口氣,甚至連姜禹對段輕鴻的態度都有了細微的扭轉。
面上放/浪不羈的頂多算是令狐沖,怎麼也好過表面溫文內心狡詐的偽君子嶽不群。
蘇苡本不想問,但還是不得不問道:“如果新酒店大火的案子定了罪,那陳叔和陳嬸家起火的案子又怎麼說,為什麼沒有提及?”
其實這個問題,段輕鴻也很想知道。他能告訴蘇苡的有限,“段長瑄為了今後養病條件好一點兒,坦白不少事情作為交換,唯獨這件事他什麼都不說。”
“那其他證據呢?受他指使的人呢?”
“都不存在了,痕跡抹的太乾淨,我甚至找不到什麼破綻。”他有絲悵惘,還是輸給老二幾年光陰,誰讓他那時才十幾歲年紀?
蘇苡不知怎麼安慰他,想了想,提議道:“很久沒見陳叔了,要不接他到江臨來住一段時間?”
段輕鴻笑起來,忍不住親她,“你真瞭解我,我是打算咱們結婚的時候接他來觀禮。”
蘇苡啐他想得美。
瞧她現在這樣子,肚子大得像一面鼓,要結婚也得等到孩子呱呱墜地以後了,誰知道幾時能恢復身段,全須全尾塞進禮服裡去?
本來以為一切按部就班,全都朝著好的方面發展,可宣判的日子還不到,段長瑄卻意外地要求見段輕鴻和蘇苡。
作者有話要說:最後再小虐段段一下,其實還是邊虐邊喂蜜糖的,嘿嘿~
第71章 缺愛的人
段長瑄住特殊病房;段輕鴻不讓蘇苡跟著去,懷著孩子的人要格外當心才好,可蘇苡有她的固執。
段長瑄點明要他倆一起去,說不定就是看低她不敢,順便嘲笑弟弟;到這時候;心心念唸的女人還不願與他共進退。
她是醫生;對疾病的認知比一般人還要全面,再可怕的病也不會隨便妖魔化。醫院層層防護;作惡得病的人自己都不怕,他們有什麼好怕的。
他們還是象徵性地帶了一束花上去;純粹是出於探望病人的基本禮節。花束中有大花君子蘭,送到段長瑄床頭;更像是無聲的諷刺。
蘇苡與段輕鴻一道踏進病房,打過照面很快就出來,段氏兄弟自有話聊,她揣著大肚在休息室等候。
還有大約八週就要臨盆,站直往下看,已經看不到自己的腳尖,腿腳也水腫得厲害,多站一會兒多走兩步就像綁了沙袋一樣吃力。
說懷孕是種甜蜜的負擔,是這世上頂磨練人意志卻又獨一無二的考驗,真的沒說錯。
蘇苡坐在椅子上,不時向對面病房門內張望,不知段長瑄到底要說什麼,竟然有些隱隱的忐忑。
段長瑄是死而未僵的魚,翻不起大浪來,但還可以攪渾一汪清水,噁心噁心人。她都不知原來人真的可以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憔悴消瘦得好像變了一個人,他就躺在那裡,雙眼深凹進黑沉沉的眼眶,臉色因為太久沒好好曬到日光而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努力睜眼看清來人的時候,習慣性地露出詭譎的笑,才真正讓人看清病態的可怕。
段輕鴻很快從病房裡出來,看起來倒還算是平靜,可他微微低頭垂眸,蘇苡隔著一段距離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他跟你說什麼?”
她迎上去挽住他,被段輕鴻輕輕撥開手。他一刻也不耽誤地扯開身上的無菌服和帽子,又去拉扯她的,揉成團狠狠塞進一旁的醫用回收桶,才牽起她的手直直走出去。
“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蘇苡看出他的情緒還是受到影響,儘管極力忍耐,仍有絲絲縷縷不受控制的消極分子跑出來,如偉岸堤壩縫隙裡滲出的水,為避免在真正洪流中土崩瓦解,還是早作提防的好。
段輕鴻看著她,眼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