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偏要來!”
“我當然得來!否則怎麼讓他記起我?可現在他對我還像是陌生人!”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麼。”陸銘衍略帶冷然。
這句話說完後,謝棠沒立刻說話就看著陸銘衍,突然自嘲地勾著嘴角,“去他媽的……”他低罵一聲後又說,“我就是不甘心,無論如何我都放不下!三個月前我飛回來見他,那時候我他媽還以為他只是裝作不認識我……”
三個月前,遲恆參加朋友婚宴那晚,謝棠其實也在,他專程飛回來當晚就得再趕回去。可遲恆全然把他當陌生人,和其他人無異的陌生人,目光都沒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
喝醉後,謝棠撥開周圍人上前扶著遲恆。那時候,遲恆緩緩抬起頭,看向他,一雙眸子帶了些『迷』蒙,謝棠心跳一滯,不知怎麼的就是覺得遲恆其實已經記起他,只是裝作不認識而已。
那一刻他竟激動起來,將遲恆緊緊抱在懷裡。
但很快陸銘衍就來了,他看到謝棠的第一眼,眼底也閃過驚訝,但很快恢復從容淡然,並且從他手中一把將遲恆攬了過去。
謝棠當時整個愣住,他知道陸銘衍似乎就要結婚,但他從未想過竟然是跟遲恆!怎麼能跟遲恆?!那一刻他只覺得荒謬和難以置信!
陸銘衍對謝棠略點了點頭,然後就把遲恆帶走。
惱怒的情緒驟然衝上來,謝棠立刻追出去,可眼前的畫面卻讓他措手不及。
遲恆被半抱著扶進車裡,雙手搭在陸銘衍肩上。陸銘衍把他安放在座位上後也沒急著起身,而是伏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然後遲恆點點頭,嘴角跟著彎起來。笑起來的樣子竟像個孩子。
謝棠從未見過遲恆這樣。
那一刻他也猛然意識到,方才那一眼,遲恒大概把他看錯人了。
心裡的怒意和敵意驟然炸開,像火種一樣肆無忌憚蔓延,很快就徹底取代先前的驚訝和難以置信,蓋過了一切理智和涵養,他壓根不管自個和陸銘衍的關係,怒氣洶洶衝上去。
也就是在那天晚上,謝棠和陸銘衍鬧僵了。
謝棠狠狠吸一口煙,悶哼一句,“你真是比我想象中厲害多了!我他媽從沒想過你也會對一個人這樣。該死……為什麼偏偏是他!”
“如果我是你,根本不會在他面前出現,可你偏要來刺‘激他!”
“不這麼做我不甘心!死都不甘心,我總要把他搶回來!”
“那現在你就甘心了?”陸銘衍直直地『逼』問。
謝棠想起遲恆的態度和言語,驟然沉默,心臟發緊得慌,他徑直把煙掐掉捻熄,緩緩道,“我根本不介意他已經結婚,我會慢慢等,所以你最好小心點,敢鬆手試試。”
陸銘衍轉過身,迎上那種挑釁較量的目光。
“我們把婚期提前了,那天你來不來隨意。”他在離開時又提醒了一句,“你現在連線近他都是錯的。”
這句話又奇妙地同遲恆對他說的那句重合,這一點才是謝棠最為揪心和受不了的。
陸銘衍過去接人的時候,遲恆已經把被汗水浸溼的病號服脫了下來,並且重新換好衣服。
醫生又交代幾句並且約定好下次見面的時間,站在門口目送倆人離開。一會兒後正準備進去,身後有人叫他“程醫生”,他轉過身,發現謝棠正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你怎麼會在這?”
謝棠走上來,臉上是『迷』人又得體的笑,“我目前在這實習,以後可能有榮幸成為你的同事。”
程醫生不置可否地挑眉,若無其事地調開了視線。
—
為了儘量剋制孕期的懶散和嗜睡,遲恆儘可能地保持原來的生活規律,回到家後沒窩在沙發上啃橘子,而是去書房處理一些工作事務,一直到六點鐘陸銘衍叫他去吃晚飯。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回餐桌上的菜餚多少能引起遲恆的食慾。這次他終於吃得比上次多些,番茄魚片湯還喝了兩碗。
晚飯後,倆人去樓下散了會步。已經立春,但氣溫回升得不太明顯,在北方城市春天來得尤為緩慢。外出還得穿上大衣,遲恆現在更不被冷著,應陸銘衍的話他只好戴上個絨線帽。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倆人之間的話語開始多了起來,原本他們都不是外向的『性』子,而且事業上沒有勾連,幾乎沒有共同話題。但現在,你一句我一句,也能說上好一會兒。
陸銘衍儘量不提任何同“孕”相關的話,因為他感覺遲恆在他面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