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疊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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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僅,你寫了幾份?”
唐僅拿著小勺子,說了個“一”字,猶豫了一下,又說:“全部的字都是我寫的,才可以算一份對不對?”
任非桐眼皮直跳,一連開啟三張,果然都被他歪歪斜斜地加上了名字。
唐棠湊過來看到,也傻眼了,再往下一連翻了十幾張,才終於看到只有兩人名字的請帖。
唐僅被他們的表情嚇到,乖乖在一邊站著,一直等唐棠鬆口氣說“才十幾張”時,眼眶才泛紅起來。
任非桐認命地埋頭重寫,唐棠本來想責備的,見他眼眶紅通通的,又有點心疼。
這麼一折騰,就到了晚上——唐棠拉著小唐僅跟著他一起下樓,路過不少辦公室都還開著燈,不禁有些好奇:“都快除夕了,他們都不休息?”
任非桐搖頭:“很多藝人都有活動要上,光各個電視臺的跨年晚會就夠忙的。”
唐棠“哦”了一聲,又說:“那你發那麼多請帖,他們能抽得出時間參加嗎?”
任非桐一臉無所謂:“不來也不要緊。”炫耀夠了,祝福得到了,這不就夠了?
唐棠無言地看他,半晌才想到轉移話題的藉口:“伴娘讓欣欣來,伴郎呢?”
任非桐毫不猶豫地道:“你弟弟和我弟弟唄。”
“嘉寧嗎?”唐棠有些遲疑。唐僅踮著腳扯她衣服:“我!我!姐姐,我也要當伴郎!”
任非桐低頭打量小舅子的身高,感慨:“他遞戒指是不是矮了點。”
唐棠咬牙:“我回去和嘉寧說說。”
唐僅憤憤:“哥哥說了!死也不會給你們當伴郎的,他要當就當新郎!”這下,臉黑的變成任非桐了。
因為籌備婚禮的關係,唐棠這幾天幾乎都睡在任非桐家,既然要去做嘉寧的思想工作,那自然是要去唐家。
三人上了車,吃過飯之後,又去了寄養達菲拉的寵物店。唐棠一個人在車裡等著,任非桐拉著唐僅下了車,她看著一大一小兩個背影,雖然平淡,倒也覺出點溫馨甜蜜來。
任非桐出來時候接著電話,悶著嗓子“嗯”了兩聲,然後說:“我父母要過來。”
唐棠還不知他今天才通知未來的公公婆婆婚訊,十分自然地回道:“是婚禮的事情?”
任非桐點頭,慢慢地發動車子。
他們到家時,任襄禮和任太太居然已經到了,一人佔據沙發一角,對面就坐著拿著杯奶茶在那慢慢吸啜的唐嘉寧。
唐棠一看就覺得氛圍不是那麼對,唐僅渾然不覺,一見唐嘉寧就挨挨蹭蹭過去了:“哥哥,姐姐說請帖上不能寫我們的名字,為什麼不能呢?”
唐嘉寧示意他在自己身邊坐下來,目光卻往任襄禮那投射了過去。
老頭……其實也不能叫老頭,五十多歲的人精神還是很好的,目光如炬,神情複雜地看著他們哥倆,最後還是和妻子一起看向大著肚子的唐棠和任非桐。
唐棠跟他們也不過一面之緣,尷尬地笑笑:“……叔叔、阿姨好。”
任非桐扶她坐下,然後道:“你們沒必要過來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後天一早……”
“非桐!”任襄禮忍不住打斷他,“我們不過來,你就打算一個人把婚禮辦了?”
任非桐攬住唐棠:“怎麼會是一個人?”
任襄禮搭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指抖了一下:“你不需要家庭?不需要父母?”
“我已經通知你們了。”
任襄禮的手抬起又放下,最後乾脆地站了起來:“我們出去談。”
任非桐猶豫了一下,任襄禮已經走到了玄關邊,回頭瞪他:“或者你希望在我們在這裡談?”
唐棠悄悄扯了扯任非桐衣角,他勉強笑笑,起身跟了出去。
屋裡便剩下唐棠姐弟三人和任太太,因為張籽芸的關係,唐僅對這個年紀的阿姨天生就有股排斥感,警惕地盯著她,像隻立著耳朵的兔子。
唐棠給唐嘉寧使了個眼色,見他不動,只好主動說:“嘉寧,你去給阿姨換杯水,茶都涼了。”
唐嘉寧瞥了眼茶几上滿滿的一次性水杯:“阿姨一口都沒碰,恐怕不喜歡喝咱們家的水。”
任太太確實沒喝水的打算,給他這麼一刺,多少有些尷尬:“還是不用了,我不渴。”
唐棠便作罷,唐僅拿了只橘子剝開來吃,隨手往唐嘉寧嘴裡塞了兩片:“哥哥你吃飯了嗎?”
唐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