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翻開堆積如山的檔案,她正欲翻閱之際,又有侍衛來報,說大官人幽難求和二侍彭古意前來探望。
揉了揉太陽穴,她合上那檔案,調整一下情緒,露出笑容道:“快請。”
幽難求一襲黑衣,冷峻嚴肅,拉著臉立於門旁,跟人欠了他銀子不還的黑臉門神似的,既不看秦嫣,也不說話。
彭古意一身閃瞎人眼的金黃土豪裝,晃得人眼前發花,神態悠然,笑容真誠。他倒是頗為殷勤,行向秦嫣樂呵呵道:“夫人為救我們去闖漠遲公子的機關,前兩日我們聽說出了點變故,古意與難求大哥心下掛念,前來探望,不知夫人身體可還無恙?”
未等秦嫣回話,幽難求冷聲哼道:“我只是順道過來瞧一下,掛念談不上。秦門主身子骨這麼好,有恙才怪。”
有些尷尬,秦嫣笑得不太自然:“難求說的有理,我身體倍棒吃嘛嘛香,古意大可放心。”
幽難求再次冷哼一聲,雙臂抱胸,不言語。
彭古意自侍衛手中取來幾副藥,遞於秦嫣,輕輕一笑,笑容十二分真誠:“古意特地調了些補氣養顏的藥,夫人可以試試,效果很不錯的。”
秦嫣接過那藥,笑道:“古意費心。”
這時聽得彭古意又道:“每副三十兩,四副,一共一百二十兩銀子。夫人,付錢吧。”
秦嫣:“……”喵的就知道不該信他有這好心。
正在彭古意收好銀兩,與幽難求準備離開之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道吵嚷聲,“夫人,夫人你還好吧。”
一道銀光迅疾掠來,衝向秦嫣房中,不料衛凌進門的姿勢不太對,“砰”地一聲直直撞上門旁的幽難求,差點將幽難求撞倒。
幽難求神色一凜,衛凌當場淚目:“兄長,求放過。”
秦嫣正欲開解,這時門外又有人聲若流水潺潺,溫柔笑道,“若吟前來探望夫人安好。”
歐若吟話音未落,程浮拎著酒罈自外面擠進來,一把攬上秦嫣纖腰,醉眸迷離道:“幾日不見,程浮對夫人頗為想念。”
眾夫侍前來,本來寬敞的房間驟然顯得狹窄。
衛凌掙扎著往裡擠,猶自嚷道:“夫人,為了你我這幾日可是守身如玉,今晚定要安排我侍寢,侍寢!”
彭古意衝著反方向努力扒開一條道路,不耐道:“擦,你們先讓本少爺出去行不行。”
場面混亂,彼此各不相讓。秦嫣默默扶額,收這些人入後院,當時她絕對是腦抽了。
相爭不下,正在他們摩拳擦掌幾欲動手之際,外面有侍衛朗聲道,“門主,曹將軍已至府外。”
秦嫣回道:“好,讓曹胄稍候。”隨後一掌拍上桌子,震喝住相爭的諸人,沉聲道,“都給我出去接二官人。”
彭古意等人止了爭吵,不情不願地出了門。
秦嫣闔上門正要離開,然而邁向前的腳步頓住,足下一轉,朝隔壁楚江房間行去,舉手敲上房門,輕聲道:“教主,你在嗎?”
好一會兒,房門緩緩開啟。纖長細密的睫毛緩眨,楚江目光茫然地看著她,慢吞吞道:“在。”
一切又似回到了原點。她是那個被眾渣搞得焦頭爛額的未東門主,他是被請來相助卻各種不靠譜的魔教教主。
那些溫柔體貼,那些衝動沉淪,那些生死相依,那些傾情擁吻……似乎從未存在過,似乎只是一場夢,只是一陣風就能吹散的恍惚記憶。
一顆心沉了又浮,浮了又沉,終於再不起絲毫波瀾,她淡淡一笑:“曹胄回來了,你隨我一起去見見,知己知彼,這樣才好下手改造。”
眼中茫然猶在,他慢聲慢語:“好。”
鐵衣錚錚,護心鏡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光芒。腰佩灰白軍刺,背挎銀弓,身後跟著兩隊鐵血騎士,曹胄自馬上翻身躍下,向秦嫣躬身作禮,標準的軍人動作,開口,擲地有聲:“曹胄見過夫人。”
秦嫣笑容如春風,忙向前扶起曹胄,柔聲道:“自家人,不必多禮。”
曹胄立起身,衝其他夫侍爽朗一笑:“許久不見,諸位兄弟可還好?”
眾夫侍面上表情各異,笑容各異,相繼頷首作答。
秦嫣笑道:“曹胄這一路辛苦,不必跟他們客氣了。快進來歇歇用杯茶水,我準備了你最喜歡的西湖龍井,嚐嚐可不可口?”
曹胄道:“夫人這般體貼,讓曹胄慚愧。”
秦嫣與他一同進了府門,打趣道:“曹將軍鎮守邊關,保家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