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震四方,常年駐守邊關,保北國安寧。絕技,一弓雙箭,百步穿楊。
兵器為極其罕見的三稜軍刺,三面血槽。只需刺入人體任何部位三寸左右,就可使敵手即刻斃命。
此人不僅武藝高強,而且兵法造詣極深,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奇策屢出百戰不殆,即他並不是只會衝鋒陷陣的莽夫,而是高智商的對手。
慎,勁敵。楚江迅速於心底得出結論,不禁神色越來越凝重。
曹胄作為一代名將,依理說,與江湖做派的未東門主秦嫣八竿子打不著,又怎會入未東後院?不過,有時人生頗為奇妙,很多事情讓人不易料想。
秦嫣當時春心大動,搶了幽難求和米辭,不過這兩人相當不配合,秦嫣心下沮喪,於是出去散心,途遇自邊關回朝覆命的曹胄。
借彭古意的話講,曹胄那身子骨那肌肉那線條那狂野邪魅的長相,可謂是男人中的男人,嘖嘖,沒得說沒得說。
秦嫣不由心動,但見對方不同常人,光鐵血侍衛就排了整整兩隊,下手搶勝算不大。於是採取迂迴策略,理理鬢髮,整好裙衫,進入人生三境界之第二境——裝逼。
命車隊加快速度,行於曹胄旁側,爾後她素手掀珠簾,丹唇吐玉聲,眼若流波,面若桃花,不勝嬌羞地搭話:“這位公子,請問怎麼走?小女子自外鄉初到,路途不熟,還望公子指明一二。”
曹胄當時作風相當正派,竟然視美人如白骨,目不斜視,泰然自若,簡單明瞭地為她指了路。
美人計行不通。秦嫣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又嬌羞笑道:“小女子謝過公子。”面飛紅暈,臻首低垂,她撥著衣帶,繼續道,“小女子獨身行路,心中惶恐,不知公子可否順路,應小女子與你同行?”
目不斜視,泰然自若,曹胄只回了一個字:“好。”
此後幾日,秦嫣絞盡腦汁,想出各種勾搭手段,而曹胄卻是不為所惑,任你手段使盡,我自巋然不動。
秦嫣非常挫敗,終於忍不住爆發真面目,一腳踹開他落腳客棧的房門,單手叉柳腰,傲然道:“我是未東門主秦嫣,本門主看上你了,從現在起,你就是本門主的二官人。”
錦帕一甩,素手輕揮,她翩然笑道:“今個兒你從還是不從?”這話說的很是斟酌,為自己留了退路,萬一對方不從,他們又打不過,那就再賠笑說,其實我們也只是在徵求意見啦,既然公子無意,小女子自不能強求等blabla一番深切道歉之詞。
鼻尖滲出冷汗,秦嫣眼風一掃,示意手下隨時準備開打。不料……
目不斜視,泰然自若,曹胄淡淡地回了一個字:“好。”
秦嫣:“……”
後來秦嫣才曉得,北國朝堂以四大家族為首,分為四股勢力,明爭暗鬥黨同伐異,而手握重兵的曹家則成為他們重點拉攏物件。不久前,曹胄髮妻亡故,各派勢力更是以此為由,紛紛推薦自家女兒,幾乎能踏破曹家門檻。
曹胄常年駐守邊關,尚能躲開一時,而此次回京,聽父親之意,大約要為他定下親事,娶新婦入門。曹胄與那髮妻雖然沒有山盟海誓歷盡艱難險阻終成眷屬的跌宕經歷,但兩人感情甚篤,相敬如賓,舉案齊眉。
一方面他不願在她屍骨未寒之時,迎娶新人,另一方面他認為北國朝堂不穩,此刻並不是站隊的最佳時機,一步走錯,滿門皆滅,不得不慎之又慎。
而秦嫣的出現完美地為他解了這次困擾。入未東後院,擋下娶親之事,而就他之前得到的情報所知,這秦嫣與四大家族之首——寧府的那位像是有諸多關聯,如果能利用好這個關係,到時保曹家安穩應是不難。
雖然兩人心思各異,但也算殊途同歸。就此,曹胄入未東,成為秦嫣二官人。因職務所需,不得不常年在外,不過他每年會回未東一次,稍盡夫侍之職。
夜色濃重,四下闃寂,了無響動。唯有楚江和曹胄的寒暄聲不時傳入彼此耳中,卻襯得這夜愈發寂靜,一顆心愈發凝重。
曹胄笑道:“十一弟,夫人滋味究竟如何?二哥雖比你入門早得多,但常年不在,壓根沒排上過隊,十一弟不介意分享一下吧。”
楚江輕咳一聲:“我剛到沒多久,也沒排上過隊。要不二哥你去問問寧公子他們?”
曹胄拍上他的肩,笑聲爽朗:“十一弟這樣可不厚道。剛才親都親過了,夜雖然黑,但你二哥眼睛亮著呢。”
楚江搖頭笑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二哥下次自己試試就知道了。”
曹胄舉手